贺明隽:“明天我会带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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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贺明隽就让贺大山赶着牛车去拉猪了。
贺大山:他还是多砍点柴吧。
结果到了陷阱旁边,贺大山不抱希望地往下面瞥了一眼,就看到一团黑色,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但再怎麽揉眼睛,那头野猪还还在坑里。
这还真能抓到野猪啊?
贺明隽催促:“快点。”
否则等会儿路上遇到人不太好解释,还浪费时间。
贺大山还在茫然中:“这咋弄?”
贺明隽:“先把它搬上来,拉去镇上,杀了卖肉。”
“哦……”贺大山应一声,随即更加疑惑:“啊?”
他咋听不懂?
去镇上杀猪卖肉?不应该拉回家吗?而且,他们卖肉会被抓吧。
贺明隽没有解释,命令道:“干活。”
陷阱的深度还没有贺大山的个子高,他趴在坑边慢慢将自己顺下去,避开竹刺落了地。
担心野猪暴起,贺大山选择降落的位置是猪屁股的方向,一站稳,他就把砍刀握在手里。
七七:它出手,绝对万无一失。
这头猪处于丧失行动能力但还没有完全死透的状态。
贺明隽将七七的实体收回,重新投放到山下,让它看着牛车。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牛被偷了,他们就亏大了。
七七:“……”
它的作用,令它联想到某种生物。
贺明隽站在上面对贺大山说:“把旁边的竹刺都拔掉,然後用绳子把野猪绑好。”
平常几乎没什麽人进山,如果是白天也能轻易看到这个大坑,但贺明隽不会留下这种安全隐患。
等将野猪运了上来,那些削尖的也拔了,贺明隽又让贺大山去割野草丶揽些落叶铺到坑底,然後再砍点柴当掩饰。
等贺大山离开,他则把绳子解开,重新捆绑丶打结,就算是活猪也挣不开那种。
把这一切处理好之後,贺明隽带着两捆柴,而贺大山扛着用塑料布裹着的野猪往山下走。
一路上,贺大山心惊肉跳的,那双眼睛做贼似的左看右看,生怕被人抓到。
直到把野猪安置到架子车上,贺大山依旧忐忑:“真要去卖猪肉啊?不和妈说一声?”
他口中的“说”应该理解为“请示”。
贺明隽无声地看着贺大山,他面上的表情很淡,只有那轻抿的唇和拉直的唇角显示出他的心情并不愉快。
在他的注视下,贺大山有些心虚地垂下脑袋。
尽管贺大山没想明白自己那话有什麽不对,但他就是觉得自己错了。
贺明隽此时略微有些烦躁。
他不是心理师,更不是育婴师,怎麽一个两个的,都需要开导呢?
按照原剧情的描述,贺家的小儿子是个被宠坏的巨婴,只会压榨家人。
可现在看来,贺大山虽然在物质上不啃老,但精神上比贺家幺儿更像个没断奶的孩子。
这是自己现在的家人,也是以後要杀猪赚钱养家的人,不能置之不理……
贺明隽在心里说服着自己,对贺大山道:“你即将成为第三个孩子的父亲,我问你,你有多少私房钱?”
贺大山沉默摇头——私房钱,那是什麽?
“所以……”贺明隽继续扎心,“如果大嫂孕吐,想吃点果脯,你还要伸手向妈要钱?”
虽然,之前朝廖春花要钱的是贺明隽本人……
“还有贺灵玉,她现在上了学,如果她成绩优秀,你可以拿出哪怕是一支笔当做鼓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