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田母怎麽闹,贺家人都像是看耍猴戏似的,根本不为所动。
最後还是村干部来了,对着田母连劝带批评,再加上田光宗哭闹不止,田母只好不甘心地像个落汤鸡一样离开贺家。
站到大门外,田母又留下了一串狠话和诅咒。
廖春花端着刷锅水追了出去,才让田母赶紧拉着田光宗跑了。
田家村的人离开了,可上石桥村这些爱看热闹的闲人可没那麽容易散。
他们根据平时的熟悉程度,各自围住了贺家不同的人,七嘴八舌地问——
“小溪,田光宗真不是你亲生的?”
“冬妮,这下你两个小姑子都回娘家住了……”
“小草,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你们去县里给你大姐看病,咋回来就离婚了?这都好几天了,田家村今天才来人,田胜利他妈之前该不会被瞒在鼓里吧?”
更多年长的人都凑到廖春花旁边,闹哄哄地打听:“你家小溪离婚,你也没劝劝,就这麽同意她回娘家了?”
“你今天这麽硬气,是真不打算让小溪回田家了?她还带着个孩子,以後可咋活啊?”
廖春花:“她有手有脚的,咋不能活了?她在田家干那麽多活,过得是啥日子?回了娘家,总不能更差了。再说,妇女能顶半点天,没准儿我家小溪离了田家那个火坑,还更有出息了。”
哼,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家小溪因为离婚得到了什麽。
又有人问:“那田胜利他妈说的,坐小汽车是咋回事啊?”
廖春花一愣,她幺儿和小溪他们也没和她说过啊……
但田胜利他妈也不太可能和田家村的人串通好了,说这种谎。
廖春花心念急转,然後她有些骄傲地一摆手,说:“这不是我家小溪因祸得福麽,她住院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县城里的大姐,人家听说了小溪的遭遇,特别支持她离婚,见她身体没养好,就好心借给她车。”
“现在时代不一样了,离婚能有啥啊?县里离婚的人多了去了,还有女人离婚後过得更好了。”
廖春花在为贺小溪有工作的事做铺垫:“小溪在县里认识的那人还说了,要是需要帮助可以找她。”
那些人还想继续问,廖春花却担心这里面还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就开始赶人:“行了,这些话以後有的是时间说。我家乱糟糟的,要好好收拾。我还得用柳枝给院子里洒水,好好除一下田家的晦气。”
打扫丶洒水的时候,就不适合有外人在场了。
“辛苦你们今天帮忙,人太多,我也不留你们喝水了,咱改天再聊。”
等把外人都打发走,廖春花就皱着眉问:“啥小汽车?你们咋没说啊?”
贺明隽:“就和妈刚才的说法差不多,我们忘了说,妈你竟然都能猜到。”
“那是!”廖春花神色骄傲,“老娘这麽多年又不是白活的,可不能让人往你大姐身上泼脏水。”
随後,她又有点忧愁:“就怕等你大姐工作了,田家人又死皮赖脸地来闹丶想要钱。”
“还是幺儿你聪明,干脆就不认田光宗那个白眼狼。”
“还有你,贺小溪,以後有了钱也不能心软贴补田家的人,不然他们能缠你一辈子。”
贺明隽就说:“妈你今天这麽威风,田家人应该不敢再来了。”
他再一次投放实体,让七七套麻袋揍田胜利一顿,并放下些狠话。
还是之前打得太轻了,才让田胜利还痴心妄想,放任自己的母亲和儿子来贺家闹。
希望这次可以让田胜利长记性。
贺小溪听到廖春花的叮嘱,也紧跟着保证道:“我不会的,挣了钱,我都交给妈。”
她犹豫一下,又说:“我想给田慧改个名儿,让她姓贺。”
但贺慧有点不太好听。
而且,既然改了,那就连名带姓都换成新的。
“能不能让她也跟着大丫……跟着贺灵玉贺灵双她们,取个贺灵啥的名儿?”
衆人都看向全家最有文化丶也是这两个名字的取名者贺明隽。
贺明隽:“……”
他当初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丶贺家多出一个孩子,就只准备了三个名字。
总不能给田慧改名叫贺灵肆吧?
她也不排行老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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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隽:希望这个家别再有新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