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隽可没有这样的攻击方式不讲武德的觉悟。
他擡手,把校服衣领扯平。
环境昏暗,那四个男生或是疼痛难忍,或是惊疑不定,没发现贺明隽的双手不知在何时套上了一层乳白色的医用手套。
这是贺明隽在上个任务世界养成的习惯了。
昨天他买来不少手套丶医用酒精等用品屯在空间。
贺明隽这副淡定的反应实在很反常。
青春痘盯着贺明隽的脸看了几秒,又扫了眼他在昏暗光线下映出的那道浅浅的影子,说:“那个考场很奇怪,大家交流一下信息,免得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贺明隽还是那句话:“不知道你们在说什麽。”
如果真的不知道,他就该表现出疑惑他们说的是什麽考场,害怕他们来找他麻烦……
他分明是在装傻充愣,甚至装都装得很敷衍。
刺猬头这时已经缓过来了一点,粗声粗气道:“他不老实,那就揍到他开口!”
话音还没落,人已经举着沙包大的拳头朝贺明隽冲来。
贺明隽其实并不喜欢动用武力。
为了避免留下把柄,他身上最好别出现打斗的痕迹。
而且,他还没买洗衣机,不想弄脏校服。
于是他从空间里掏出一根防身的电棍。
“砰”的倒地声接连响起。
还有倒霉的,脑袋磕在了花坛上。
本来有小情侣想到僻静的地方幽会,听到这番动静,也忙避开了。
贺明隽把握着分寸,只让他们短暂失去意识。
尤其是那个刺猬头,因为体积大丶身体也好,只是麻痹了几秒,人很快就醒过来了。
但没等他起身,贺明隽已经走过来,用电棍抵着他的心口,另一只手擡起他的右手食指往外一掰。
在对方的惨叫声中,贺明隽不紧不慢地说:“我不喜欢别人对我动手动脚。”
趁着他们还没恢复行动能力,他摸出他们的手机。
关机後顺路丢到谢青涟坠亡的地方,贺明隽翻-墙出了学校,抄近路只用七分钟便回到了酒店。
这一夜倒是很安生。
但第二天,贺明隽连升旗仪式都没参加,就被叫到了一间大办公室。
昨天那四个男生都在,还有两位家长模样的中年人,四班班主任丶九班班主任丶高三的新年级主任……
贺明隽平静地听完老师的问话,在一位家长愤怒的声讨中,他似是很惊讶,连眼睛都微微睁大了点。
“啊?”贺明隽淡淡惊呼。
视线在那四位或头缠纱布丶或手指戴夹板丶或脸上涂了紫药水的男生身上转了一圈,他继续反问:“我一个打他们四个吗?”
听到贺明隽的话,本就不太相信那四人的说辞的老师们都沉默了。
先不说人数和体型差距,就说平时的风评,也是贺明隽这个孤僻的孩子被欺负的可能性更大。
连那位咄咄逼人的家长都哑了一瞬,然後才更大声地说:“你使电棍偷袭,看来是早有准备,就是故意害人。小小年纪就会耍阴招,真是恶毒!”
另一个家长也接着道:“就是!他硬生生把我儿子的手都给掰断了,我儿子可是体育生,要训练的。学校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这事就没完!”
年级主任只能出声安抚家长,又吓唬贺明隽:“贺同学,昨天晚上有人看见了你和他们走在一起……他们说你还拿了他们的手机,是不是真的?就算关机了,警察也是能查到定位的。你们都高三了,正值关键时刻,学校也不想把这事闹大……”
贺明隽可不是单纯又好骗的高中生,他低着头,打断年级主任的话:“那就报警吧,既然老师相信他们,那只有警察能还我清白了。”
四班的班主任这时有些不乐意了,虽然贺明隽是才转来的,成绩也有些拖後腿,但现在毕竟是他们班的学生了。
他瞥了眼人多势衆的原告一方,语气不悦地提醒年级主任:“是不是也该让贺明隽讲一讲昨晚到底发生了什麽?我听班里的学生说,可是他们几个先来我们班找贺明隽的。”
听到四班班主任这番有点护犊子的话,那两个家长又开始闹,好一会儿才被年级主任再次安抚下来,让贺明隽有了发言机会。
贺明隽还是什麽都不承认。
他平铺直叙道:“昨天他们四个来教室找我,说是要叙旧,我就和他们一起走了,结果越走越偏,他们还像是嗑药了一样,说了些奇怪的话,我觉得不对劲,就转身跑掉了,而他们好像完全没发现,继续往前走。之後又发生了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刺猬头听完贺明隽这番颠倒黑白胡编乱造,激动地反驳:“你胡说!分明是你踹我,还用电棍偷袭,掰断了我的手!”
贺明隽:“不信,你们就去查监控。”
监控老师们已经查过了,可就在他们即将消失在拍摄范围的那几秒,画面卡了一下,然後就花了。
可能是设备老旧造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