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麽……大不了?
“是啊,没什麽大不了的。”吴惑垂眸,下一秒他却催动起灵力,只听见一道闷哼。
身旁的魔修悄无声息地被割掉喉咙,但他的身体却仿佛被什麽支持了一样,仍然保持着直立的动作。在外人眼里,仿佛什麽都没有发生一般。
索魂丝紧紧缠绕在吴惑指尖。血迹却一点点浸透了它,也沾染了吴惑白净的手。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自他重新踏入城主府之时,他已经做好了杀人的心理准备,却没有想象中的害怕与顾虑。
这是小说的世界,打起架来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没有所谓秩序,更没有所谓法律,唯一能提及的便是那说得牛逼哄哄但却从未有过的天罚。
吴惑轻轻将老管家的身躯躺平在地上,又取了他的头颅与脖子安置在一起,随後拿了一张白布将他的脸遮住。
脑海里却浮现着当初何雨清带他们去望乡楼吃饭,老人安安静静的伫立在何雨清身後的样子。
他在这蓉城待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候在何雨清身後看了多少风风雨雨,老来华发生,也算是与蓉城共生死。
吴惑无声地说了一句:安息,便擡起头,操控着魔修的身体进去城主房间。
城主房间已经被洗劫一空,但是大体格局没有多少变化。
按照密道图纸,进入殷苑之墓有两个途径,一个是後花园墓地处,另一个便是城主府的衣橱内。
墓地的入口因为是敞开的,魔修可能已经发现并重兵把守。但是衣橱内的入口没有城主的地图是不能轻易找到。
吴惑擡手,将索魂丝撤去。只见那魔修仿佛散架一般倒在地上。
可吴惑置若罔闻,快步走到衣橱处,果真有一处隐藏起来的开关,连忙按下,只见衣橱底下裂了一个仅能容纳一人的小口。
吴惑当即跳了进去。
还未等他落地,只听一道破风声。一道银鞭竟朝着他腿上袭来。
吴惑连忙斥动索魂丝,紧紧缠住那鞭子,随後接着鞭子的力道安稳落地。
可袭击者却不依不饶,一鞭子抽在他的胸前,狠狠将他甩到了墙上。
“谁?”那人轻轻问道,声音偏中性,但在这个染满血的空间里却显得阴柔狠厉。
吴惑的身前的布块被撕裂,露出一道皮开肉绽的鞭痕。仅一鞭就卸了他一半的力,神智由于疼痛竟有些模糊了。
是他大意了,竟没想到这城主府内藏着一位能避开他探查的魔修,怕是有化神期的水平。
直到那人走到月光下,那张苍白瘦削的脸出现在视野里时……吴惑当即明白了。
总之,这个人喜好各种人体实验,人称……阵法疯子。
这下完蛋了,遇上比自己厉害的同行了。
赤罗王在看清楚自己样貌之後,那因为过于瘦削而显得硕大的眼珠流露出惊讶的情绪。
“吴……吴惑?”
吴惑一愣:“你……认得我?”
“是你?真的是你!尸魔吴惑?”随即见那赤罗王颤抖着手,堂堂一殿之主,化神期的魔修竟在吴惑面前跪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大驾光临!”随後,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布出来,连忙在吴惑胸前擦拭。
胸口的伤害接触到粗糙的布,痛得吴惑□□,可他挣扎不开对方的力道。
“擦不掉,擦不掉!”赤罗王惊恐万分地尖叫道,“若是伤了您,魔尊那疯子一定会将我碎尸万段的,碎尸万段,碎尸万段,啊!”
赤罗王几乎要哭了出来。
吴惑被他这副神神叨叨的模样吓了一跳,随即把握住了几个关键信息,魔尊似乎是尸魔身後最大依仗,而魔殿能称得上魔尊的只有渡劫期的那位。
见赤罗王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似乎他并不太敢伤自己?
吴惑试探性地说道:“这是伤口,当然擦不掉。”
赤罗王大叫了一声,突然抱着脑袋像疯了一般砸着墙壁,直到那苍白的脸上遍布血迹的殷红,他才猛的扭过头了。
“那要怎麽办?”
赤罗王并没有在问吴惑,他的脸上陡然浮现出灿烂的笑容:“可是……死人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