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晏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喉结滚动片刻,对其他人说:“……我和宓微先走了,各位自便。”
宓微乖巧地被荀晏牵着,没有朝身後的人投去任何一眼。
现在他们两个人都没心思观察其他人。
荀晏和宓微去到一个小露台,这地方位置比较偏僻,宓微和荀晏过去的时候没有人。
随手锁上小露台,荀晏有些紧张,喉结不断滚动,试图靠吞咽的动作缓解这种紧张。
而宓微并没有放过这一点。
“学长,”宓微这麽叫他,手指从相牵的部位一点点向上爬,“昨天晚上,你想对我说的话,可以再说一遍吗?”
这是一种近乎赤裸的暧昧的挑。逗。
这绝对不是对朋友的动作。
——也对,他们已经不能算是朋友了。
就在昨晚,他们接吻了。
当时场合和越界的举动,都给荀晏带来无与伦比的勇气,但是现在这个明显理智的荀晏,他还有足够的,不畏惧衡量的勇气吗?
荀晏忽然想起会场上有人问他:“荀总,您和宓总什麽时候办婚礼?”
似乎所有人都默认他们已经在一起。
尽管事实上他们甚至还没表白。
荀晏忽然盯着宓微,他的视线难得带了一丝压迫感:“小微很好奇吗?”
“好奇。”
“为什麽好奇?”
“学长为什麽这麽问?好奇不是很正常吗?毕竟我们可是……还是说,你很在意我的想法?”
“在意。”
荀晏回答得毫不犹豫。
宴会上他只喝了一杯酒。按理说这一点酒精完全不足以影响荀晏的理智,但荀晏已经感觉有什麽东西无法忍耐。
他也不想再忍耐。
“我很在意,所以想知道,可以告诉我吗,小微?”
“那,这也是我的答案。因为在意。”
“……什麽意思?”
“那学长的在意又是什麽意思?”
宓微狡猾的和他打太极。
宓微的确不擅长交际,但跟着荀晏耳濡目染,对谈判倒是有不少心得,现在他将这些心得悉数还给教他的老师。
可显然还是荀晏这个老师更胜一筹,他忽然身体脱力一般,将自己的头搁在宓微肩膀上,语气低落:
“不要玩弄我了,小微,我的心好痛。”
宓微被这突如其来的帽子扣得一愣,不觉好笑。
但又感到一些新奇。
在宓微的印象中,荀晏一直都是最体面的那个,就算是舌战群儒的时候,也从未如此失态。
可现在,那样的荀晏靠在他肩头,用脆弱的嗓音让他不要玩弄他。
“没有玩弄你啊,学长。”
“是吗?……那,请和我在一起,宓微。”
荀晏从宓微肩上擡起脸,语气和神态都无比虔诚。
尽管荀晏的告白非常简短,但却不难看出他的紧张。
“可以哦。”
“……你真的想好了?”
可宓微答应了,荀晏反而不确定起来,他再次发问,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