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吃完饭本该去逛逛,然而方趁时被谢晏下午那一番话说得精神一直隐隐亢奋,没逛几步,就把人拉进了运河边没什麽行人的游步道,在绿树和装饰灯光的掩映下亲他。
谢晏按住那只妄图从他腰间滑进衣服里的手,呼吸有些不稳:“……别闹。”
“谢晏,”方趁时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平复呼吸,“你性冷淡麽?”
这话方趁时一直没有问过,但谢晏拒绝了这麽多次,高低他得问一下。
问出口的时候方趁时还在想,要真是的话……那他也认了。
“什麽跟什麽,这是在外面啊。”谢晏低声笑着,“再说这种事又……不急。”最後两个字说得很轻很小声。
谢晏确实挺忙的,像这种不影响分数的秋游报告,他居然为了它连续几天都在博物馆里或拍或抄地收集资料,看得方趁时又好笑又无奈。
“你真是……做什麽都好认真。”
但方趁时对此无话可说,他不得不承认,他很喜欢谢晏身上这种“干净”,或者说,“纯粹”。
像一棵松,无论周遭怎样变化,始终目标坚定地生长。
“那回去吧。”他替谢晏整理好衣服。
“嗯。”
没逛成,回去的时候就还早,谢晏回到房间里时还不到8点半,一进去,冷不丁撞见孟扶冬站在床头柜边上正给自己上药。
谢晏愣了愣。
孟扶冬只穿着一条裤子,背对着门口,上半身赤裸,大大小小的淤青不均匀地分布在身体上;屋里让人难以忍受的热,竟是开着热空调。
九月下旬,临城,日均35的最高气温,开热空调。
饶是谢晏有一腔体谅人的心都有点受不了。
“你这,”谢晏打量着他的背,嘴角抽了抽,“都是郑书新打的?”
後来他跟方趁时打听了一下,郑书新是郑怀景的堂弟,就是那个一代不如一代家里搞击剑的运动员。
“大部分是我妈打的,”孟扶冬兴致缺缺地转了回去,他对自己的身体有点嫌恶,“郑书新那种抱着蜜罐子长大的人哪有这麽丧心病狂。”
谢晏默了默:“要不要帮忙?背上的伤你不好上药吧?”
孟扶冬动作一顿,又转过脸来看他,声音不大:“你还愿意吗?”
“为什麽不愿意?”谢晏没懂。
“你下午骂我来着。”孟扶冬眼神很淡,“讨厌我了吧。”
“一码归一码,骂你乱讲话又不代表要讨厌你整个人。”谢晏朝他伸出手,“要不要帮忙?不要就算了,我去隔壁躲一会儿,你这空调开得也太热了。”
就这麽两句话,他身上都出汗了。
“要。”孟扶冬把药塞进他手里,往床上一趴,也不管前胸擦上去的药是不是会弄到被子上——他们做少爷的没有这种同理心。
谢晏就很仔细地帮他上了药。淤青主要是需要“化”,谢晏用手掌温热了活血化瘀的药油,按在他伤处,用一点巧劲慢慢揉着。
碰到才发现,开这麽热的空调,孟扶冬身上都还是冷的,谢晏的手掌就像他身上唯一的热源。
于是不多时,他从鼻腔里发出了一点动静,暧昧地介于“喘息”和“呼吸”之间,搞得谢晏下不去手了。
谢晏惊讶地发现,孟扶冬发出这种动静,只会让他觉得尴尬,而并不觉得有丝毫暧昧。
“您有病吧。”谢晏礼貌地说。
孟扶冬低低地笑了两声,闭着眼没说话。
出于人道主义,谢晏还是替他上完了药,不过之後上得就比较粗糙。上完,他把药油往边上一扔,拿纸巾擦了擦手,到行李箱里捞了身换洗衣服就往外走。
“谢晏哥哥。”孟扶冬坐了起来,“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