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有失忆。”谢晏看他一眼。
总不至于换个身体,就把自己以前的生日给忘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心机。”方趁时说,“明明我也可以自己开门,或者换个别的密码。”
“你不一直是吗?心机男。”谢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摆摆手,笑道,“没关系。”
他说着越过了方趁时,朝屋子里走进去,头也不回地说,“醒了就自己洗澡,我不伺候你了啊。”
方趁时在院子里吹了会儿夜风,直吹到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才往屋子里过去。
谢晏不在一楼,方趁时在二楼最里面那间卧室里听到了厕所传出来的水声。
找到了人,他就感觉紧绷的神经好像放松了一点,转身下楼也去洗了个澡。
意外的是,当他从卧室出来以後,发现谢晏没在楼上,而是坐在了餐桌边,身上穿着浴袍玩手机。他头发还是湿的,时不时往下滴上一两滴水,浴袍的右边袖子被挽到了上臂处,看样子是已经给自己上好药了。
“不睡?”方趁时问,“不睡怎麽不等我来上药。”
“上药也不花多少时间,”谢晏把手机放下,看着他,“我忘记先找你要能换的衣服了。”
方趁时顿了顿,视线往下一扫:“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挂着空档?”
“没有那麽夸张,我现在穿着昨天我穿来的那条自己的内裤,它已经干了。”谢晏说,“但我总不能穿着校服睡觉。”
“你平时睡觉穿什麽?”
“就T恤。”谢晏说,“软一点薄一点,棉的,能吸汗的。”
方趁时回屋翻了翻。
他还真是很少穿T恤,而且拿到这里的并不是他全部的衣服,找了半天,只找出一件白色T恤合适。
谢晏对着那件T恤胸口简单两个字母看了半天,直觉忽然上线了:“这衣服是不是很贵?”
“还好吧。”方趁时看了它一眼,他已经想不起自己什麽时候买的这件衣服了。
“这是什麽牌子?”
“FearofGod。”
谢晏拿出手机开始搜索,片刻後头擡了起来:“大几百的T恤你拿给我当睡衣穿啊?”
方趁时被他那夸张的震惊逗乐了:“这有什麽,我睡衣更贵呢。”
他身上穿的是一身成套的真丝睡衣,上衣带领丶带扣。
“真富贵。”谢晏提着那件T恤,看着上面的“FG”说,“是吧,富贵。”
方趁时笑了笑,推着他往外走,人也懒洋洋地直接倒在了谢晏身上,一路把他推上了台阶。
“没事,衣服就是拿来穿的,你喜欢穿T恤的话,明天我让人送一些过来,省得你没衣服换。”
“那倒是也不用这麽兴师动衆,”谢晏一边要撑着他的体重一边还要往後看路,倒退着走得手忙脚乱的,“我就在这儿住三天的,一件T恤当睡衣就行了,白天不是穿校服的麽。”
“那我当然是希望你多来住几次的。”方趁时说,“你来不来不要紧,我可以按你会来的规格来准备,搬过来的时候比较急,这边很多东西都缺。”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从松垮的浴袍前襟处伸了进去,摸到了谢晏的後腰。
谢晏捏着T恤的手收紧了,左手探到後方按住方趁时的手:“别乱来啊。”
两人走到了楼梯的拐角处,本来应该继续上楼的,但为了防止那只手作乱,谢晏只好往後一靠,把自己的背靠到了墙上。
方趁时顺势贴了上去,把头埋在他颈窝,深吸口气:“我又没干什麽。”
“这还算没干什麽,你都快把我衣服扒掉了。”肌肤相贴,谢晏才意识到方趁时身上比平时烫,无语道,“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今天?”
“没数,三瓶吧。”方趁时的脸埋着,发出的声音也因此闷闷的,“没醉,没发疯,只是有点困。我就想抱你一会儿,等下好睡觉,这样也不行吗?”
“那你别拱我脖子。”谢晏看着天花板。
“没拱呢,就贴着。”
贴着……可是贴着,会有热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