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提着他转了个身,把他放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後说:“你非要坐,可以坐我的位置。我再说一次,别碰方趁时的东西。”
孟扶冬看不懂谢晏的眼神,他也不明白谢晏为什麽这麽做。
但有一点是明白的,谢晏现在非常生气,而且……还因此开始讨厌他了。
孟扶冬这一生,最别人的厌恶最是敏感,他一瞬间感觉自己似乎离目标远去了,下意识地勾起一个抱歉的笑:“你别生气,谢晏哥哥,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希望你多注意我一点……你别讨厌我。”
和方趁时一样的话,让谢晏飞快地皱了下眉。
“适可而止。”他说。
因为这里的变故,下一节课间时,盛柯很快找了过来。
谢晏简单地和他说明了一下情况,更多的则是徐明泽添油加醋地补充。
“卧槽,你都不知道谢晏当时有多凶。”徐明泽手舞足蹈地,“那个脸,拉得这——麽长,眼神有这——凶,然後冷冷地看着他说,‘我再说一次,别碰方趁时的东西。’妈耶,太酷了。”
谢晏无语道:“你别趁着孟扶冬不在就瞎说。”
“我哪句说假话了嘛!”徐明泽一瞪眼,伸手拍拍自己的同桌,“老陈!”
“嗯,我作证。”陈朝远说。
盛柯笑得直不起腰。
谢晏知道他肯定会和方趁时说这事,所以就没提,晚上果然收到了方趁时的联络。
谢晏顺便和他说了说自己这一天的观察结果。
【F:你听起来似乎不太讨厌他?】
【日安:昂,争宠的小孩儿而已,我做什麽和他计较。】
【F:但你吼他了】
【日安:今天你要是在学校,你也会吼他吧。】
方趁时平时甚至不愿意让陈朝远的外套沾到自己的课桌边,为此他们这排离前排特别远,陈朝远也从来不过度把座位往後挪,生怕触他霉头。
除了谢晏之外,也就盛柯敢碰方趁时桌上的东西,还是在问过他的前提下。
【F:那不一样,他碰的毕竟是我的东西】
哪不一样。
谢晏不想让他深究,他正好在写数学最後一道大题,想不出思路很是烦躁,干脆拍照发了过去,把话题岔开。
【日安:[照片。jpg]这题怎麽做?】
【F:打电话?】
【日安:嗯?你不是和助理在酒店的时候不打电话的吗?】
【F:现在有一点自由时间,我出来了,在外面】
谢晏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晚上8点半。
好像还好,不算很晚,不需要担心。
他怕谢母中途进来送水果,过去反锁了房门,回到书桌前,把电话拨了回去。
那头很快接通,从听筒里传来呼呼的风声。
“你在哪里啊?”谢晏问。
“江边,这里的夜景还不错。”方趁时说,“想我吗?”
“这几天还好。”谢晏实话实说,一开学他就很少有空想方趁时了。
“都这麽久没见面了,只是‘还好’吗?我倒是很想你。”
“你怎麽了,”谢晏笑起来,“听着情绪不太好。”
“还行,只是我现在在犹豫一件事。”方趁时慢悠悠地说着话,话音像跟那头的风融为了一体,“今天比完赛,孟书秋说她过来了,所以跟她一起吃了个饭。她确实不知道孟扶冬转学的事,然後我又去找了孟谣。”
“孟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