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趁时端着半杯威士忌回来,就看到谢晏已经写上了,视线专注,身上还散发着刚洗过澡的那种水气。
他下意识地一舔牙,手中酒杯往嘴里倒了一口,走到沙发背後,从後面掐住谢晏下巴,强迫他仰头。
然後亲了下去。
冰冷的酒液被他掐着脖子强行灌进谢晏嘴里,吞咽不及,顺着脖颈往下滑。
谢晏没动,指尖攥紧了,声音有点抖:“喘不上气了……”
方趁时倏地松开他,舔他下巴上的酒液:“我手太重了?”
“咳丶咳咳……”谢晏咳嗽几声,低声跟他解释,“有酒……不好呼吸。”
方趁时歪着头,一下一下啄在他侧脸上:“我掐你脖子,你不讨厌吧?”
“我反抗过吗?”谢晏偏头看他。
他睫毛上还沾着刚刚呛出来的泪花,眼神却是不太客气,跟看白痴似的。
方趁时忍俊不禁,下一个吻就落到了谢晏眼睛上。
亲完他直起身,绕到沙发来坐下,拿过抽纸帮谢晏擦脖子。
“没事。”谢晏脖子敏感,不太想让他碰,歪着身子躲他,“你等我写完。”
他刚超额完成过一份接近5000字的报告,对什麽部分的资料遗憾没能用上印象深刻,这会儿写起报告来也很快,时不时还会掏出手机来对着之前拍摄的文字照片做摘抄。
给方趁时一千字的社会实践报告扩展到3000+也不过才花了一小时左右。
“今天还回去吗?”方趁时从他手里将电脑抽走,凑过去亲他。
“要回的。”谢晏那半杯纯酒已经在写报告的中途喝完了,眼神带着些迷蒙,神智倒还算清醒,“跟我妈说了12点前回去。”
“那还有一个多小时。”
谢晏“嗯”了一声:“看电影吧。”
方趁时挑了下眉:“你不是要接吻?”
“找点事做,亲一个多小时我怕擦枪走火,但是……”谢晏拧着眉。
时间不太够,时机也不是很好。
明天还要上学。
方趁时笑了:“这麽看不起我的自制力?”
“我看不起,”谢晏看他,“我自己。”
“……呵,”方趁时从喉咙里逸出一声笑,“行。”
也不知道谁在看的恐怖片进度条被拉回到开头,两人给了点面子,象征性地看了三分钟。
接着方趁时把谢晏按到了沙发上。
“方趁时……”
“嗯。”
荧幕上的恐怖片播放着听不懂的语言,音量不小,只能在耳鬓厮磨间听清另一个人失了序的呼吸,以及黏着的水声,但很快,谢晏连这也听不到了,他觉得自己像是耳鸣了,整个人像一滩液体化在了皮质的沙发上。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跟人打架丶对峙,从没有那麽被动的时候,打架就像两军对峙,有时候技巧不重要,但首先气势上不能输,其次不能让自己处于被动的位置,这是他的生存法门之一,此刻却一再违背原则——他化在了沙发上,四肢的力气仿佛被灼热的温度抽走,什麽也抵抗不了,即使敌军只站在城下叫门。
细小的麻木从太阳xue开始扩散。
在很近又很远的追逐噬咬中,谢晏哑着声喊方趁时的名字,只觉得全身都在颤抖。
“嗯,我在呢。”方趁时低低地回应他,“怎麽?”
“没事……”谢晏攥着他的衣服,“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