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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淮川找到井俞的时候他正在桥洞底下打小人。
隔着老远就能听见他那道叫骂:“打你个小人头,打到你有力气没得抖丶打你个小人面,打到你成世都犯贱丶打你个小人眼,打到你考试零鸡蛋。。。。”
工字上衣配着一条花色大裤衩,脚上还穿着暴走不烂的水晶拖鞋。
“哎哟,小川来了啊,你腿好啦?一个没见都长这麽高啦?”坐在井俞对面的陈奶招呼着。
劳淮川在连铖的搀扶下拄着拐杖走到他们面前:“嗯,来看看,您又来打小人了。”
陈奶一说到这个就来气:“可不是,家里那个老不死的天天去鬼混,离又不愿意离,把他打死算了。”
井俞点了火把符纸烧掉,笑的贱兮兮:“陈奶你也是个老不死的。”
话音刚落就被扇了脑袋,陈奶瞪了他一眼:“哼,你年轻,天天熬夜说不定死的比我还早。”
井俞嘘声了,等到人走後劳淮川才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
“啥啊,你给我看你的映像报告干啥?这你不该拿去医院吗?”井俞砸吧砸吧嘴,把东西举起来一看,吼,看不懂。
劳淮川淡淡开口:“我喝符水了。”
?!
‘砰’的一声井俞拍桌起身,紧接着往後退,一脸惊恐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见鬼了。
然而事实是在他的观念里这真的是见鬼了。
紧接着井俞抓起一把糯米就往人身上撒,劳淮川见怪不怪把伞撑开,糯米全被挡在了伞外。
吼,会打伞,是真人。
井俞皱着眉,拉着小马扎就重新坐下:“谁给你喝的?你告诉我是谁!”
“是苗苗。”
井俞又追问:“他为啥要给你喝那种东西?你疯了吧居然真喝了?wc。。。”
劳淮川面无表情拿起被他弄乱的映像:“他说是为了我好。”
“他知道你是同性恋了?”
“嗯。”不仅知道,他们的关系还有了更实质性的发展。
井俞瞪大了眼,双手抱头:“他不会是恐同吧?”
他知道方苗瑁是有点东西在身上,但恐同就能给人喝符水吗!不能!
反同运动也不带这麽搞的。
连铖坐在副驾驶,透过窗户看着井俞又蹦又跳,一下哭一下笑,他有点想去把他们的上司解救出来,毕竟看着怪瘆人的。
劳淮川:“没有,他不恐同,他说喝符水能让我的腿好起来,但事实是我的腿确实有所好转。”
玉菩那天在诊疗室还惊奇,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好那麽快。
他早就起了疑心,所以在得知方苗瑁给自己喝了长达两个月的符水後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想着怎麽去哄人。
井俞已经在开始收摊了,他把所有的东西都一股脑的扔进蛇皮袋里,劳淮川皱眉:“你知道我以前从不信这种东西,但这次我想来问问你。”
“打住,你别问,除非对方是什麽妖魔鬼怪,否则不可能在短短两个月让你腿好这麽多。”
虽然他不是学医的,但好歹跟玉菩呆了这麽久,再蠢也应该能看明白些东西。
怪不得上回给他打电话要柚子叶,嚷嚷着要给劳淮川拍脑CT,这是真喝符水把脑子喝坏了。
“你别再喝了,看得出你们小两口关系好,但这喝多了要拉去洗胃的,脑子会坏的。”
劳淮川:“我知道我自己在说什麽,苗苗也不是妖魔鬼怪。”
你看你看,症状显现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劳淮川擡手挡住那只胡乱指着他的手,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所以我该怎麽解释两年没有一点康复迹象的腿在短短时间内好转?”
井俞嘘声了,这种事情他拿不准,沉默片刻:“你等我回去问问,说句玩笑话,难道就不能因为你命好体质好才恢复的吗?”
“哈哈哈。。哈。”笑不出来,因为劳淮川没有回应,场面一度尴尬。
井俞站起身挠挠屁股:“哎哟,你看这,玉菩在医院都要生了,我得去陪産了,先走了先走了。”
连铖过来接人的时候就看着井俞背着大包小包上了他的电动车,留下一路尾气。
他不应该多问的,可是回想刚才的场景不由出声:“先生,您朋友脑子好像不太。。。”
劳淮川看着人远去的背影:“是不正常。”
作者有话说:宝贝们千万不要学呀,喝符水是不对的!我们的劳淮川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你看,都把人喝傻了!
劳淮川:只要苗苗高兴,喝符水又能怎麽样呢?
笨作者:…爱喝是吧?苗苗,给我灌进去
方苗瑁:立正收到!
苗苗:劳淮川,我来给你送牛奶啦,今天也要乖乖喝药哦(哼哧哼哧给人灌)
劳淮川:咕噜咕噜咕噜咕噜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