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越来越喜欢小龙,每日每夜都恨不得将其拆解入腹。
血酒由鸾鸟一身精华所化,本就没多少,还被分成三份。伏衫一杯杯往肚子里灌,没一会儿就喝得精光。
她修为高深,本不会醉,可此刻浑身通畅,一切不适都被镇压,便没有用灵力解酒,任由浓浓的醉意将身体渗透。
金碧容还是头一次见伏衫如此放松,伸手去摸那张醉红的脸,见她没有半点反抗,胆子渐渐大起来,双手齐上一阵搓揉。
知晓伏衫修为高,也不怕玩坏,力道很大,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将人捏的满脸燥红。
“让你捏我脚?哼,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可惜没有留影石,不然定要将伏衫的丑态全都记录下来。
金碧容沉浸在欺负伏衫的幻想里,视线越来越柔软,往下瞧见那刺入肩膀的玄黑锁链,嘴角的笑意却渐渐消退。
“伏衫,你醒着吗?”
唤了一会儿,没瞧见动静,只听到绵长的呼吸。金碧容知她睡着了,悄悄伸手触碰锁链。怕将人弄疼,力道很轻。才摸一下就慌张地去瞧伏衫的脸,好在并未像上一次那样将人惊醒。
金碧容松了口气,仔细观察铁链表面的墨色毒纹,果然跟伏衫骨头上的纹路一般无二。
阴冷腥煞,死气沉沉,不像是人间之物,倒像从幽冥爬上来的恶鬼,随时都要吃人。
骨髓生血,可若连骨头都浸毒,哪怕血液再健康,也迟早会被污染。
伏衫体内的毒血只是副産物,真正的根因是深入骨髓的毒纹。如果不将毒纹清除,哪怕为她洗一辈子血也治标不治本。
可……血液中的毒可以吸入体内,骨髓中的毒又该怎麽办呢?
金碧容越想越头疼,忽然有些後悔说什麽“一定治好”。这毒太过阴狠霸道,根本不知道该怎麽解开。
还有这刺入双肩的锁链,除剜骨剔肉之外,哪还有其他办法?
金碧容深深叹口气,手指在伏衫的胸前游弋,最终穿过锁骨,落在脆弱的脖颈上。
动脉处,两个血孔刚刚结痂,应当再过不久便会彻底痊愈。
“姐姐,长痛与短痛总要选一个,逃不掉的。”
*
次日伏衫昏昏沉沉地从石床上醒来,发现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杯醒酒茶,端起来一饮而尽。
昨日喝酒上头,後半段竟任由醉意扩散,实在不该,弄得现在头疼不已。
伏衫扶着脑袋静静歇了会儿,发现洞府外传来一阵剑气波动,起身前去查看。
正值盛夏,长生林中弥漫着沉闷的燥意,火辣的阳光照在身上,没一会儿就大汗淋漓。然而即便在这样的高温下,仍有一位少女手执银色长剑,刻苦地练着剑法。
虽然动作生涩,但体态端正,步伐稳健,每每挥出一招,都能引起天地灵气共鸣,飘逸之中夹杂着磅礴气势,再配上窈窕身段与明媚纱裙,竟也别有一番风姿。
伏衫目光落在金碧容裙底摆动的龙尾上,看着净白的鳞片于日光下熠熠生辉,心底忽然有些蠢蠢欲动。
她随手摘下一根树枝,迎着激荡剑气朝金碧容攻去,速度很慢,刻意留给小龙充足的反应时间。但威势却半点不弱,几乎使出三成神韵。
金碧容如临大敌,仔细观察伏衫灵气的运转轨迹,没有选择硬接,却也不曾避让,而是胆大心细地学着伏衫的招式,以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卸去大部分威力。
伏衫面露惊讶,虽然很欣赏小家夥的反应,但并不赞成如此冒险的举动,刻意加快速度,趁她来不及变招,一举将人掀翻。
“啊!”
金碧容惨叫一声,啪唧一下摔在地上。许是磕疼了,眼底立马漫上一层水汽。
“姐姐耍赖!我都接下了,怎麽突然变招!”
伏衫揉揉她的脑袋,顺带又摸了把龙角,才将她拉起来:“谁让你接的?以你的实力,这一招应当躲避。你却偏偏耍小聪明,该罚。”
金碧容说不过她,抱着胳膊满脸不服:“姐姐也就现在欺负欺负我,等我找个剑道老师,肯定能打败你。”
伏衫不在意输赢,也不在意被控诉欺负人,但是听见金碧容要找老师,眼底却是一暗。
“不许找,你若要学,我来教便是。”
“啊?姐姐亲自教……”
“有何不可?你不是想打败我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亲自教,将弱点都讲给你。”
金碧容心动了,其实说打败伏衫只是借口,学剑的真正目的是为剜骨做准备,伏衫的剑道造诣那麽高,愿意教自然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