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这麽一会儿,她的手指不怎麽抖了,于是悄悄松开拳头,摸向车座缝隙。
张灼看着她,语气颇有些无奈:“你现在是连环案的重大嫌疑人,就算我不抓你,也会有别人来抓,我劝你最好别想着逃跑,不然反而坐实了你的嫌疑。”
秋池微微一笑:“是吗?”
张灼嗯了一声。
秋池慢慢坐起身:“有件事你好像说错了……”
张灼一愣,没等问出口,身下的人便直接扑了上来,反过来把她按在了车座上。
秋池扑来的时候,带着雨後青草的气味,这让她立刻想到了草丛那边的足迹。
足迹凌乱,写满了主人的慌张。
她看着那串足迹,几乎可以想象出秋池当时有多匆忙。
她否认了那是鞋印,打消了保安的怀疑,随後又支走他,处理了现场痕迹。
作为警察,她显然做了不该做的事,但作为张灼,她只能这麽做。
好像不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不论发生什麽,她总会在第一时间选择包庇她。
做一次选择,她就更痛苦一分,矛盾这两个字,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可事情向来如此,秋池总是逼得她没有选择。
恰如此时此刻,她明明应该抓着她不放,但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却让她心头一跳,浑身僵住,什麽都做不了。
随之而来的是腰腹的刺痛。
秋池贴近她,慢慢加重手里的力道,把笔尖捅得更深。
她这才意识到,这不是拥抱,而是牢笼。
痛感传来,呼吸也不自觉变得急促,张灼想要推开她,但她却越靠越近,贴在了她耳边。
她听到秋池带着笑意的声音说:“是三次才对。”
话音刚落,她拉开车门,转身就要跳出去。
张灼忍着痛,伸手拦腰抱住她,另一只手扶着後脑勺,翻身把她压在了地上。
车内本就狭窄,两人上下交叠挤在车座之间更是拥挤,激烈的推拉在这一刻爆发。
张灼用膝盖压住她的手臂,循着痛摸到了一支笔,一咬牙,用力拔出,呼吸声更急促了。
秋池暗道不好,开始剧烈挣扎。
她拢共就两支笔,现在一支在张灼手里,另一支在自己身上,没了笔,她就跑不掉了,所以这支笔她不会再动。
张灼单手摁不住她,索性丢开笔,整个人压了下来。
她故意去按秋池受伤的肩膀,咬牙切齿地说:“你也痛一下好了。”
秋池的呼吸也开始急促:“放开我!”
放开?
凭什麽?
张灼一点点收紧手指,隔着衣料也感觉到了指间的湿润。
就在这时,她突然察觉到秋池挣扎的动作很怪,她只用一只手在抵抗,另一只手却探向了车座底下,像是在摸什麽东西。
于是她果断摁住了那只手,冷声警告:“别动。”
秋池却笑了。
她的手腕灵活一转,将提前藏在车座底下的电棍调转了方向,张灼的手刚探进去,她就按下了开关。
“滋滋滋……”
电流声骤然响起。
张灼的手臂震颤几下,眉头紧紧蹙起,她咬紧牙关用力抽回手。
秋池也跟着抽回手,抵住她的脖子,摁下开关。
“滋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