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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chapter 21 兵不厌诈嘛（第2页）

她的声音很沙哑，高声说话时听起来很违和，她脸上满是沟壑，表情却带着孩童的天真无邪。

周淼的嘴一动不动，用只有张灼能听见的音量问：“什麽情况啊这是？”

张灼没回答，脸上忽然浮现笑意：“那太好了。”

祝天仪把轮椅停在张灼脚边，仰头问道：“我们要玩什麽游戏呀？”

张灼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视线与祝天仪齐平：“井字棋玩过吗？”

“井字棋？没有哎，”祝天仪眨巴眼睛，“这个要怎麽玩啊？”

“很简单啊，”张灼笑着起身，走到墙边接了杯温水过来，接着伸出食指沾了水，在另一张椅子上画了一个井字，“这是棋盘，我们一人一次在格子里画画，谁的画可以用一条线连起来，谁就赢了。”

病房里总共就两把椅子，现在都被她们用了，周淼无处可坐，只好站在旁边观战：“那我当裁判。”

她的视线扫过两人，表情严肃：“谁都不许违反规则啊。”

祝天仪嗯了一声：“好。”

“第一局我先下可以吗？”张灼问。

祝天仪又嗯了一声：“可以。”

张灼画了个圆圈在中间，祝天仪挨着她在旁边的格子画了个圆圈，刚画好张灼就在圆圈上补了一把叉。

祝天仪立刻擡头看她，眼里满是惊讶：“你干什麽？”

张灼笑着回答：“不能和我画一样的图案。”

祝天仪蜷起手指：“哦，好吧。”

张灼继续画。

一分钟後，第一局结束，她赢了。

“你输了，”她对祝天仪说，“现在你要回答我三个问题，不能撒谎。”

祝天仪点头：“好吧。”

她拿出手机，点开赵钱的照片，柔声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祝天仪盯着照片，歪了歪头：“知道，他是我的好朋友。”

什麽？

周淼瞪大眼睛，小声蛐蛐：“她的病这麽严重啊，连自己亲儿子都不认识了。”

张灼装没听见，继续问下一个问题：“他为什麽是你的好朋友啊？”

祝天仪边想边说：“因为他会给我带好多好吃的，还陪我玩游戏丶看动画片，还给我讲故事呢！”

“故事？”张灼不动声色地问，“什麽故事？”

祝天仪眼睛往上看，像在回忆：“嗯……他说要保密，我不能告诉你们。”

周淼急得去拍张灼的椅子扶手：“还保密呢她，你快说点什麽啊。”

张灼瞪了她一眼，转过来时又开始笑：“那就算了吧……”

她作势要起身离开：“我去找别人玩游戏了。”

“哎哎！”祝天仪叫住她，“我说就是了嘛！”

张灼坐回来：“这是最後一个问题，你回答了，我就继续跟你玩。”

祝天仪点点头：“是美人鱼的故事。”

这话一出，张灼愣住了。

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听妈妈讲过美人鱼的故事，跟童话里描述的不太一样，妈妈口中的美人鱼，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杀人魔。

“格林童话那个啊？”周淼张口就问。

张灼纠正：“是安徒生吧？”

“啊，安徒生哦，”周淼盯着祝天仪，“这有什麽好保密的，他怎麽给你讲的，你也给我们讲讲呗。”

“我说了他会生气的。”祝天仪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他生气好吓人的。”

周淼一听这话，感觉有戏，接着又问：“他打你了？”

祝天仪眨眨眼睛：“他不打我，他打他自己。”

周淼一脸问号，转头看张灼，擡手点了点太阳xue，两手一摊：两个人好像都是疯子啊，还是你来问吧。

张灼柔声问道：“他怎麽打自己的？”

她慢慢靠近，擡手往自己脸上示意：“是这样吗？”

祝天仪点头：“嗯。”

她也学着张灼的动作，擡手往自己的大腿示意：“还有这样。”

周淼听得皱起眉头。

“还有吗？”张灼循循善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