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动找过她好几次,她什麽都不说,还让我以後别再找她,我以为是我做错什麽事,惹她不高兴了,想着过段时间她气消了应该就好了,但我真的没想到她会自杀。”
“至于《十只兔子》,是我们两个在一次晚自习上做过的推理题。”
张灼:“推理题?”
郑婉清点点头:“就是站在悬疑的角度去解读童谣内容,分析文字,判断出谁是死者,谁是凶手。”
张灼:“原来是这麽回事。”
接着问:“那你们分析出来了吗?”
“按照文字叙述的内容来看,死者分别是大兔子丶四兔子丶五兔子和八兔子,凶手就是除了死者以外的所有兔子。”
张灼一愣。
她原本还以为童谣暗示的死者是五兔子,也就是死去的李宝珍,没想到还死了这麽多只兔子。
更没想到凶手居然比死者的数量还多。
她酝酿半晌,又问:“那其他人为什麽也会接到电话?他们和李宝珍也是朋友?”
郑婉清摇头道:“我不知道。”
声音小了下去:“也许是吧,但又不太像。”
“你把话说清楚,什麽叫也许是?”
郑婉清扯了扯嘴角,擡头看着张灼:“宝珍她什麽都不跟我说,就算我问她,她也只叫我别管闲事。”
“那不太像又是什麽意思?”
郑婉清:“章朗他们是在社会上混的,和他们一起玩的女生也在混,可宝珍不是混混,宝珍她……最讨厌的就是混混。”
“所以,我觉得她和他们,不像朋友。”
“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伤害过李宝珍?”张灼问。
“嗯。”郑婉清说,“应该是。我听人说过,章朗他们曾经在外面打群架,还把人打残了,也许宝珍也被欺负过,也许她就是因为他们才自杀的。”
张灼有点糊涂了。
如果真像郑婉清所说,李宝珍会死,都是章朗他们害的,那郑婉清自己又为什麽会被绑过来?
她怀疑郑婉清可能没说实话,又或者,只说了一半的实话。
“照你这麽说,那个男生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李宝珍回来复仇了?”
郑婉清怔愣片刻,木讷点头:“对。”
张灼无奈,看她精神状态也不怎麽好,动不动就发呆,便不再多问。
“先回寝室吧,好好待着别乱跑,我会尽快带你们下山。”
郑婉清微微颔首:“好。”
张灼目送她走远,随後去找了周淼,跟她简单说了案子的情况,让她盯着点寝室那边,有情况就通知她。
周淼惊得合不拢嘴,压低声音问:“你不是说院长和村长已经带人下地道了吗?会不会是这些村民走之前,为了灭口把人杀了啊?”
张灼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不会,村民撤进地道之前,医务室和寝室都是有人守着的,如果真的要灭口,全杀了才能达到目的,没必要杀一个留一个,多此一举。”
“也对,”周淼又道,“难不成真是那个……章朗杀的?”
不等张灼回答,周淼自己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名字太像蟑螂了,我真的忍不住……咳咳,不笑了不笑了。”
张灼:“……”
抿了抿嘴,压了压嘴角,继续严肃。
“你是在憋笑吧?”
张灼面无表情:“没有。”
“明明就……”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张灼打断她,“地道那边还不知道是怎麽个情况,我现在还得先回医务室看看,总之你帮我盯紧点。”
……
再回到医务室,张灼视线扫过四周,落在对面床上。
秋池坐在床沿,脑袋靠着墙,仿佛是看见她推门进来才回过神:“你回来了。”
“嗯,”张灼朝着章朗走去,头也不回地问,“陈念泽呢?”
“她去地道了。”秋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