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後。
细微的抓门声伴随着奶声奶气的“喵喵”叫,坚持不懈地从门缝底下传进来。
凌曜无动于衷。
十分钟後。
叶迁苦着脸又探头进来:“长官……它不吃我喂的奶……就一直挠门……”
凌曜:“……”
邢渊。
你送的这到底是个什麽玩意儿?
这哪是猫?
这分明是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最终,凌曜黑着脸,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门口,拉开门。
正蹲在门外试图用奶嘴哄猫的叶迁吓了一跳。
小猫看到他,立刻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再次抱住了他的裤腿,开始快乐地磨爪子。
凌曜低头,与那双湛蓝的丶毫无杂质的眼睛对视了三秒。
然後两根手指拎起小猫的後颈皮,把它提溜起来,转身走回办公室。
“听着,”凌曜试图跟它讲道理,语气冰冷,“我这里不养闲人,更不养闲猫。”
“给你个角落待着已经是破例了,别得寸进尺。猫,应该高冷,独立,自己玩自己的,懂?”
“喵~”它显然听不懂,然後跳到了桌子上。
凌曜看着一堆文件,也懒得再去思考,干脆半瘫在办公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指尖逗弄着桌上那只橘白相间的小猫。
小家夥抱着他的手指又啃又咬,玩得不亦乐乎,喉咙里发出响亮的呼噜声。
“砰!”
办公室门几乎是被撞开的。
小猫被这响声吓得跳进了凌曜怀里,凌曜拎着小猫後颈擡到眼前,随後转手扔进了被叶迁铺好垫子的小窝里。
高诺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凌长官!”
高诺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变调,他甚至没注意到凌曜办公室那只多出来的猫,“我……我审了安木!我撬开他的嘴了!”
“你说什麽?”凌曜动作顿住,缓缓擡起眼皮,看向闯进来的不速之客——高部长那个刚进审讯部实习丶眼高于顶的儿子。
他眉头蹙起,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谁准你去的?”
高诺被凌曜冰冷的眼神看得心里一虚,但年轻人的傲气和此刻的成功让他梗着脖子反驳:“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凌长官,您的审讯方法除了鞭子就是心理施压,他都快被您逼疯了,当然什麽都不敢说!”
“但我不同,我用了建立信任的方法!他现在已经愿意跟我交流了!”
他懒得跟高诺争辩谁对谁错,直接伸出手,手指勾了勾,示意他把记录板拿过来。
“过程,一五一十说清楚,漏掉一个细节,我就让你去档案库把过去十年的纸质报告全部电子化。”
高诺被这威胁噎得脸色变了变,但还是自信满满地将记录板递过去,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的“审讯”过程:
“我没用任何压迫性的手段!就是像聊天一样,关心他的伤势,聊了聊他以前在技术部的工作……”
“他表示很後悔,情绪很低落……然後我就顺势引导,问他是不是被胁迫的……”
凌曜一边面无表情地听着,一边快速浏览着记录板上的对话记录。
大部分都是废话和无意义的忏悔,直到最後几段——
高诺的声音带着邀功般的兴奋:“……然後他好像终于被打动了,他说……他知道一些事情,关于一个叫‘曙光医院’的地方,还有一个叫‘睢鸩’的医生!他说睢鸩才是关键人物!”
凌曜滑动记录的手指猛地顿住。
曙光医院。
睢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