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组织动荡的现在,那位议员终于知道降谷零与波本的关系并不意外,只要知道波本的代号,那麽威士忌与波本关系匪浅的八卦,想必也逃不出降谷正晃的耳朵。
威士忌的态度受到了降谷零的影响,而降谷零发自真心的拒绝身边的任何人与降谷正晃産生联系。
也就是说,威士忌关闭的门,可能会暴露降谷零对父亲的态度,没有像他表现出的那麽淡然。
有恨就会有爱,就会有期待。
透哥不会想不到这些。
但比起暴露这种在意,透哥似乎更加不想与降谷正晃有任何交集,就连算计对方丶或者听到对方的名字都不想。
固然,这可能是一种反向利用降谷正晃的手段,但以和月对降谷零的了解,这只是单纯的代表着降谷零至今仍未被抚平的巨大创伤。
这麽多年来,即使现在已经形同陌路,但透哥内心深处,由童年时代便遗留的伤痕,至今仍然横亘在心脏的深处,即使表面已经愈合,每次抚摸,也都能感受到永不消灭的刻印。
透哥……还是很在意降谷正晃的吧。
以组织的名义起誓,和月没有任何想要帮助透哥修复父子关系的意思。
不要试图去主导他人的关系,尤其面对心志坚定心思敏锐的公安,更不能自作主张的干扰对方的心态。
除了战术性对敌之外。这是和月与人交往的准则。
和月也从来没打算过去看自己生物学的父亲,以己度人,想象一下,如果有人站在他面前,说出:你该与亲生父亲相亲相爱,这麽多年,你怎麽能不努力去寻找你的父亲呢?
之类的鬼话,BOSS想,他大概会用枪口对准这个人的心脏。
可威士忌不在乎父亲,是因为有母亲在。
BOSS重新把脑袋埋到透哥的肩膀里,清浅的叹了口气。
他与透哥不同的地方就在这里了。
即使见面次数很少,但仍然拥有母亲全部的爱。
母亲保持与贝尔摩德的友好关系,融化了这位千面魔女内心的坚冰,母亲也善待任何一个实验体或者孤儿,梨酒就是母亲费尽心力救下来的人,拉特菲也曾被母亲抚养过,而现在,这些接受过母亲恩惠的人,都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
在这悲惨的一生中,母亲从未表现过任何悲伤和颓废,至少对乌丸莲耶没有过,只要有机会通话,或者处于监控之下,母亲就会从始至终都保持孺慕和憧憬的“孙女”心态。
这也是乌丸和月能顶着这个姓氏光明正大在组织内行走的原因之一。
就好像罪大恶极的犯人也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圣洁如白莲,母亲的“天真”,最大程度的取悦着保守的乌丸莲耶和长辈们,也始终给予着和月她所能做到的最大庇护。
乌丸和月知道什麽是父母为之计深远的真正的爱,也知道什麽是身不由己的命运。因为得到过毫无保留的爱意,所以无论经历什麽,和月也不会忘记他从母亲的爱意中滋养出的感情。
可透哥却如同无父无母一般的长大,从未谋面的母亲暂且不提,那个偶尔会出现的父亲,或许是透哥能够见到的丶认识的,唯一的亲人……
透哥,怎麽可能真的做到完全不在乎呢?
这样想着,和月又开始由衷的觉得透哥真的好厉害。
好厉害,透哥凭自己就长成了如此完美的男人。
复杂又完美的降谷零,就算演出一万张脸,就算偶尔为了目的手段灵活,可底色仍然是正义和善良的,仍然是愿意为了大衆的利益而付出一切的。
这麽完美的透哥,却只有糟糕至极的父亲,而这,已经是透哥所拥有的,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真是想想就让人生气。
降谷正晃完全可以成为透哥仕途上的助力,BOSS想,他会确保这一点。
并且而不会让让降谷正晃有机会借着透哥的功勋往上爬,BOSS也会确保这一点。
透哥讨厌的人,怎麽可以站的太高呢?会碍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