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心里的思绪瞬间被一堆美食的名字占据,那些浮现的伤春悲秋如同清晨的雾气,瞬息在阳光下消散。
和月转过头,整个人都猝不及防的被金发青年抱了起来。
“我已经不困了,头也不疼了,哥哥。”
算了算了,总之被哥哥抱着就好。
“你现在看起来实在让人放不下心。”金发青年把小孩抱到镜子前,和月看着镜子里自己额头已经消肿但受伤范围内泛着淤青的包,眨了眨眼。
现在比单纯的肿包更吓人了。
如果说红肿的大包有种搞笑漫画的喜感,那麽现在他看起来就像个很苦命的丶饱受欺凌的流浪小孩了。
说起来他好像本来就是吧?
这麽想着,安室和月摒弃自己不知从何而来的自尊心,直接抱住哥哥的脖子,决定到波洛咖啡厅之前都贴在哥哥身上。
光明正大的贴贴!哥哥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都好香!衣服上的洗涤剂味道也很好闻!脖子上的皮肤也好滑!
下一秒,和月被直接举起来,豁然升高的视线让小孩愣了一下。
安室透只觉得一阵热气和毫无章法的触摸落在耳後,如同心脏被羽毛轻轻拨弄的不适让他下意识的远离过敏原,然而他还是无法控制的剧烈抖动一下,只觉得半边身体都在发麻。
一大一小,一个茫然无措,一个尴尬无语。
波本多年来左右逢源,却从无真心,自然没有被人耳鬓厮磨过,此时这麽大反应,立刻有种想用脚趾挖出一座城堡,然後把自己埋进去的感觉。
一秒钟的沉默之後,和月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欢呼的姿势:
声音平进平出,平的一马平川,毫无波折,听起来像是在棒读。
安室透忍不住笑起来:“我不是在举高高。”
和月面色严肃:“别人给你台阶下的时候,只需要顺势走下来就可以了,安室尼酱。”
小孩说这话的时候睡得有些变形的卷发还在一翘一翘的,金发青年忍了忍,最後还是忍不住快速揉搓了一通柔软的卷毛。
手感真好,简直像绸缎似的,如果只说手感,看起来被保养的特别精心的小少爷一样呢。
安室透漫不经心的想着,抱着小孩下了楼。
这孩子额头上的伤口颇为引人注目,况且也不宜见风,把外套的连帽被拉起来遮住大半张脸,和月被兄长贴心的扣在怀里,一丝风都不透的送到车上。
“到後座再躺一会儿吧。”
无法拒绝兄长温柔的安排,和月缩在车内,懒散的打了个哈欠。
白色的汽车发动,金发青年漫无目的的转过头,与路边棕色头发的年轻人对上视线。
这人气质清爽,眉目之间十分温和,他们视线一触即分,立刻错开。
安室透注意到他似乎在观察着四周,仿佛是在找什麽人。
在安室透按喇叭提醒对方小心车辆之前,这个俊秀的年轻人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有些碍事,不好意思的对安室透笑了笑,後退了一步。
安室透自然也回报以格外温和清爽的笑容,简直能让路过的迷妹心脏失控的那种温柔,白色跑车缓缓啓动,视线交错而过,这只是一场谁都不会放在心里的偶遇。
波洛咖啡厅。
这是正在看着小孩盯着他额头上的伤痕发出惨叫的两位警官。
这是脑袋正在安室透与少年之间来回做匀速运动的少年侦探团移动视线并发出的叫声。
有气无力的包含了疑惑和震惊的叫声完美的被衆人淹没。这是柯南面色严肃,眉头紧皱,仿佛遇到了什麽世纪大谜案。而斜对面的灰原哀声音里则透着些莫名其妙的嘲讽?她脸上就差写着“你有病?”这三个字了。
一向以适量着称的元太甚至开始弯下腰,开始思考已经吃掉两份三明治丶一份披萨的和月到底把这两盘意面送到哪个次元的胃洞里去了。
明明看起来这麽瘦小!
作者有话说:
【无责任小剧场】
在某些美好的夜晚。
大和月:好疲倦啊,早点睡吧。
真正疲倦的透子:明天还早呢
大和月:别人给你台阶下的时候,只需要顺势走下来就可以了,零尼。
透子:不
大和月:……好,那我们上去
透子:上哪……喂!
大和月:上天堂,下地狱
透子,失去语言能力
[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