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牌都这麽好。”
“天王炸……”
又是一天,玉兰花已然过了花期,祁狸坐在後座,怀里抱着一束黄玫瑰,庆祝她出院。
玫瑰旁横着的手机时不时传出几句熟悉的配音。
“同花顺。”
“超级炸弹。”
“搞快点搞快点。”
“钢板。”
“一张小单张,不打不健康。”
……
许谅开着车,不断透过後视镜往後看,他好说歹说,嘴皮子都磨破了,才终于说服赵译西让他来送祁狸去民政局。
不为别的,就好个热闹。
看她实在太过专注,许谅忍不住先开口找话聊,“今天出院,感觉怎麽样,有没有感受到路边的风都是新鲜的。”
手机里正好到队友出牌,祁狸按下车窗感受了一下。
这段路或许是刚走过运送禽类的车,她被风糊了一脸,“是有新鲜的鸡味,但过于原始了,我还是喜欢加工後的炸鸡。”
“……”许谅说:“看你气色好了不少,住院这段时间养得很好啊。”
他们之前见过,婚前协议就是他送的,那时候祁狸刚醒没两天,病容憔悴,现在不仅面色红润,连精神都是好的。
祁狸想到在医院那段时间金曼女士时不时送来的各种补汤,以及周胧淑小姐每天投喂的炸鸡汉堡米线麻辣烫面包等等,只胖了十斤都算她天赋异禀,她说:“你也不错啊。”
许谅撇嘴,“好歹看一眼我?”
祁狸匆匆擡眼瞥了他一眼,只能看到个後脑勺,真心赞扬道:“你头长得真圆。”
许谅:“……”
算了,他放弃,沉浸在游戏里的人是没有第三个眼睛的。
一路畅通到民政局,今天不是什麽结婚的热门日子,这个点坐在等候区的只有他们俩,祁狸又玩了几盘,在一个超级加倍把豆子输破産後忍不住问:“是这个点吗,他怎麽还没来。”
“可能在路上了,堵车。”许谅给自己兄弟说好话。
祁狸把锁屏拉下来给他看,“三点了,他堵了半个小时?”
“哈哈哈。”许谅干笑,“不着急,你再玩几局。”
祁狸木着脸,“破産了。”
“充点豆,咱们做rmb玩家,不怕输。”他说。
“没钱。”她自然道。
许谅往她身上扫了一眼,这一套衣服加起来的钱能充的豆子都够她玩一辈子了,以为是她心情不好在随便唬弄,便说:“我给你充豆子,带我玩几局。”
祁狸只犹豫了几秒,“行。”
一时间,这小小的区域里只有游戏音效和两人的对牌交流声。
“别炸我别炸我,完了。”
“我不行,我炸不过他,死了。”
这局清算界面,两人双双输掉六万四的豆子,祁狸滑下锁屏看了眼时间,一言不发地看向他。
已然五点,许谅这下是真没辙了,苦笑道:“他最近比较忙。”
“也是现在时代好了。”祁狸微笑说道:“这要是放以前,我就得跟鸡一块拜堂了。”
赵译西刚巧走近,闻言,扯了下嘴角。
许谅差点没憋住笑,恍惚间在她身上看到了那位的影子。
春日的太阳没那麽热烈,傍晚五点的更是像洒满金子的宝藏,把影子拉得隐秘和煦,轻易察觉不到。
“这就是你买的花?”赵译西站在她身後,影子把她的身影覆盖,眼皮垂着。
话是对另一个人说的,祁狸心脏漏了一拍,她睫毛轻动,下意识回头,晒了半日的阳光早已尽数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