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泪
“为什麽要跟我道歉。”赵译西说。
祁狸闭着眼流泪,“我下午,不知道是怎麽了,对不起。”
“没关系,我只要你还爱我。”赵译西知道她记起了一切,抚去她脸上的泪痕,问:“你还爱我吗。”
祁狸使劲点头,“嗯。”
“不离开我,对吗。”他又问。
祁狸哽咽道:“不离开,我不离开。”
她回到他身边,用眼泪扑灭了那层火焰,单薄而温热的身体包裹住他,赵译西低头吻她的额头,“这就好了。”
从前想不通的,不理解的,在记忆全部回笼後,终于全部明白过来,祁狸不想再去做所谓的选择,她只想跟着她的心。
而她的心,永远只为他而悸动。
两人晚上窝在一张床上,直到天亮,拥挤的单人床,让赵译西想起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祁狸睡了许久,睁开眸却仍然是黑的,她安静地趴在他身上,也不说话,也不动作。
赵译西一直看着她,终于是舍得碰一碰她的睫毛。
“嗯?”祁狸凭肌肉记忆抓住他手腕,“干嘛。”
赵译西说:“在想什麽。”
祁狸又沉默了会,问:“眼睛真的能好吗,要是一直看不见,怎麽办。”
“能好。”他担保。
祁狸的性子比较倔,“万一呢,我岂不是一直看不到了。”
即便医生确定了又确定,没有彻底失明的可能,赵译西也还是认真考虑了她的问题,“如果真有这个万一,就在我们手上系上一个绳结,不管去哪里,我们都在一起,我会把我所看到的一切都向你描述出来。”
祁狸笑了下,“好啊。”
“害怕吗。”他说。
祁狸摇头,“不怕了。”
赵译西伸指摸了下她眼睛,“昨天还那麽无所谓。”
“现在记起来了,舍不得。”祁狸眼眶微微红了,她轻声说:“我想看到你的样子,看你的眼睛。”
赵译西侧过身贴着她脸,“我就在这。”
祁狸抿唇,“嗯。”
上午过去,祁狸的状况已经好了许多,还跟赶来看她的许谅玩笑了几句,她靠在病床上听书评,耳朵上戴着耳机,低着头像是在发呆。
临走时,许谅小声问他,“孩子的事,你跟她说了没。”
“没有。”赵译西远远望着她,“等她情绪好点。”
“你现在不说,难道要让她自己从别人的嘴里知道吗。”许谅劝道:“从你口中说出来,她还好受些。”
赵译西双眸微敛,“我知道了。”
“公司的事你放心,我替你看一段时间,走了。”许谅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拍了下他肩,“振作起来啊,恋人间是能互相影响的,只有你积极了,她才能好起来。”
赵译西又看向她,始终沉默着。
耳机中的声音早就停了,人失明後,其他感官会变得敏感,即便隔了段距离,祁狸也听到了几句,心中莫名泛起恐惧,她微微伸着手,喊:“赵译西。”
“在这。”赵译西快步过去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