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买点易感期缓释冲剂。”
男人在纸上划了几笔,声音好像淬了冬日暖阳照耀下的雪:“有其他症状吗?”
“有……啊不对,没有。”
一紧张就说错了宋馀舟连忙找补:“之前有,现在没了。”
“嗯。”林越应了一声,起身来到药柜前。
宋馀舟看一眼医务室的环境,调整好情绪,笑容灿烂地看着他。
下一刻,刚准备好的笑容就凝在脸上。
“这……是什麽?”
林越手里拿了一根特别大的针,宋馀舟小时候在影片里见过,猪生病时用的针和医生手里的一模一样!
林越用一种“你智商出问题了”的眼神看他,道:“易感期打一针就好了。”
于是,宋技术教官夺门而出,在学员的注视下冲出医院。
时隔多年想起那根针,宋馀舟还是会条件反射的虎躯一震。
後来知道了要给他用的不是那根,他又开始往返于训练场和医院之间。
追了林医生几年,一直没有结果。
林越根本没有要告诉他的想法,绕过他往楼上走。
宋宇舟再次拦住他:“上面刚发生了爆炸,别去。”
“我弟弟在上面。”林越说。
宋宇舟示意他擡头。
二楼拐角处,林彻与黎星夜并肩同行,双双停在楼梯扶手处,隔得远也能感受到两个S级alpha旗鼓相当的气势。
林彻刚下了几步阶梯,就与黎星夜迎面碰上。
二楼走廊上随处可见掉落的玻璃以及瓷砖碎片,一片狼藉的景象。
一楼也无可避免,碎砖落地,溅起大片灰尘,仿佛平静水面绽出一朵朵水花。
黎星夜站在二楼最後一个台阶上,出现在他面前。
林彻突然发现,面前这人一身白衣,灰暗的色调都置身于他身後。
黎星夜就这样直直看着他:“没事吧”
林彻摇头:“你的副官身上被绑人绑了炸弹,救出来了,但是状态不太好。”
黎星夜垂眸:“我是说你。”
林彻愣了愣,下意识将手伸到脑後,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我是谁?怎麽可能受伤啊。”
“我看看。”黎星夜按住他的肩膀,轻轻扒开他後脑勺处的头发。
距离陡然拉近,林彻腺体上的栀子花香弥散在鼻尖,黎星夜神色顿了顿。
“真没事……”
身後这人的呼吸打在腺体上,林彻捏了捏食指指骨,试图往旁边挪一小步。
“别动。”
脑袋被带着往旁边人的肩膀上靠,下巴抵在黎星夜右肩上,林彻彻底僵住,呼吸减慢。
头皮处传来的触感异常强烈,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脑袋,一只手停在头发深处,轻轻按了一下。
“嘶——”林彻痛呼出声。
“这里有血。”黎星夜说。
林彻靠在他身上,看不清他的情绪,试探着问:“秃了吗?”
“嗯。”
“什麽?!”
林彻原地蹦起来,从黎星夜手里抓出自己的发尾,“你别看。”
他背靠墙,恨不得自己秃了的脑袋与墙融为一体,让所有人都看不见,尤其是黎星夜。
“没秃,骗你的。”黎星夜侧过头,与他并排靠着墙,视线转到楼下。
“你是不是笑了?”林彻瞪大双眼,凑过去看。
黎星夜嘴角勾起的幅度向恢复原样,他闷咳一声,说:“没有。”
“骗人,我刚刚明明看见你笑了。”林彻完全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