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她不可置信地出声确认道。
“不,”容珩否认,眼神示意她,“那里。”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郝然是她的房间。
她还没答应呢!他就主人似的把自己的住处选好了!
“这里什麽都没有,你怎麽住?”
“叫人送上来就好,不用担心。”
察觉到她言行中的抗拒,容珩眉眼间覆上一层不易察觉的阴霾,坐着从背後拥抱住她,依偎在她的颈窝中,深吸一口气。
热气喷洒在她的肌肤上,她忍不住瑟缩,腰身却被牢牢禁锢在男人怀中,无法挣脱。
“仪月,”
“你舍不得我的,对吗?”
他温热的唇在她脖颈处流连,仿佛只要她说出一个“不”字,惹了他的不悦,就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识时务者为俊杰,陈仪月想了想自己上午酸痛的手腕,不愿再逞这一番口舌之快,只好无奈答应下来:“嗯,舍不得你。”
“还有不开心吗?”
“嗯……你亲亲我就好了,只能一下哦。”
“唔……”
……
夜色沉沉。
陈仪月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从半开着的厨房门中,发现了容珩的身影。
半干的发丝蔫蔫的垂在肩头,陈仪月靠在门框边上,发现小客厅里多了一个小行李箱,玄关的鞋柜里多了一双黑色皮鞋,同她的裸色高跟并排放着。
厨房里传来水流声,刀刃与菜板的碰撞声,以及开火旋钮的转动声。
陈仪月盯着他行云流水般动作的背影,看了很久,喉咙发涩,鼻尖涌上一丝酸涩,一口气呼出的很慢。
她从身後主动抱住他的腰身,靠在他有力宽厚的背脊上,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气息。
房子老旧,客厅没有暖气,但男人的体温依旧维持在一个靠近就能感觉到舒适的温度,陈仪月在他背上蹭了蹭,惹得他发出一声轻笑。
沿着血液与肌肤,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将轻微的震颤传递到陈仪月耳中。
“哪里来的菜?”
“Ivor顺便送来的,之前放在冰箱里的那些,我都帮你处理掉了。”
“你会做饭吗?”
“在国外的时候,我一个人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容珩说着,将锅中翻炒好的莴笋与藕片盛出。
陈仪月要两只手才能持稳的锅,在容珩手里就像缩小了一个号似的,毫不费力的被他拿在手中,走动间背後还挂着一个陈仪月,也没听他喘过一口气。
而他神色间全然没有半分不耐,反而乐在其中似的,还有馀力在逗她:“我背你?”
陈仪月捶了他一下,“我又不是你女儿。”
背着她做饭像什麽样子?陈仪月瞬间幻视小时候用花布裹着的小孩趴伏在妈妈背後睡觉的情形,顿时松开了手。
不过还是难免感慨了一句,“你以後如果有孩子的话,应该会很幸福吧。”
豆腐下锅,发出“刺啦刺啦”的油炸声,细小的油沫从锅中飞溅到四周,常年被冷香裹挟的男人,身上罕见的多出了明显的烟火气息。
容珩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在等待的十来秒里偏过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陈仪月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他眼神中蕴含的深意,慌乱的躲避开他的目光。
身後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
“我不太喜欢小孩。”
陈仪月愣住,而他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我偏私,爱屋及乌,也未尝不可。”
容珩熟稔地往锅中倒入早已备好的调料,爆香後翻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