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
“你扇他脸那天。”
江淮不愧是好朋友,到现在还记得帮骆亦迟说好话,“他没恶意,不让我?告诉你,就是想让你住得安心。租房市场鱼龙混杂,上哪儿找这么便?宜的房子?你看1800还不是按照你的底价来的?这小区哪儿有1800的房子,地下室都2000了!你要是跟我?签,还得2600呢,你住这儿又便?宜又放心,不挺好吗许老师。”
许满紧抿着唇,又陷入了无尽的矛盾之中?,脑子里?那团乱麻不仅没解开,还又多了几个结出来。
她说不上来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不讨厌,不排斥,不感动,也不惊喜。
但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那天她被烫伤,骆亦迟开车送她回来,轻车熟路的开到地下车库,停在离家最近的电梯旁,她就应该发现的。
当?时脑子里?装了太?多事,没空注意这些细节,现在仔细一想,骆亦迟那认路的架势,比她这个常住人口都熟悉,一看就没少去过地下车库。
恐怕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还来过不少次了。
她竟然直到今天才从江淮口中?知道。
“你和他还瞒着我?什?么?”
“没了。”
江淮思索,是没了吧?没了!他跟骆亦迟又不是亲兄弟,他哪儿会知道他那么多事,他就只知道这么点!就算有其他的,他现在也想不起来!
“没了?行,那江老师你走吧。”
江淮疑神疑鬼的打量许满,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过关了,莫名觉得虚虚的,很?不踏实。
再看许满神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正常,但细看却浮着一股捉摸不透的情?绪,不像是生?气,倒像是茫然。
“怎么了许老师?”
“没什?么。”
许满低头避开目光,坐到沙发上。
江淮拿上自己的东西,“那我?走了,许老师。”
“嗯。”
门关上,房子里?又成了许满一个人。
独居的时候如果不开电视,房间里?就显得格外安静。
许满被这样环境包裹,静静的,对着茶几上那一小盆仙人掌发呆。
环抱仙人掌的鹅卵石上放着一颗树脂小球,是那次在湿地公园,骆亦迟晕倒之后?,她从骆亦迟口袋里?掏走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当?时想法冒上来,想都没想就行动了。
骆亦迟来给她过生?日那天,她把它拿进了卧室,骆亦迟走后?,她才敢把它重新放回盆栽里?。
许满捏起那颗小球,举在灯下漫无目的的看,上面有几道磨损的痕迹,深深浅浅,交错纵横,跟她心上经年累月留下的伤疤如出一辙。
忽然就想起它的主人来。
原来早在重新进入这座城市开始,骆亦迟就用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参与进她的生?活,不给她任何反击机会,蛮横的渗进她的点点滴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