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那句“我卖房”,像一颗炸雷,在小小的屋子里轰然炸响。
他回到家时,酒劲已经上头,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潮红。
他一脚踹开门,对着正在灯下拨弄算盘的阎埠贵,直接摊了牌。
“爸,把家里的房本给我,我要卖房,做生意!”
算盘珠子“哗啦”一声停了。
阎埠贵缓缓抬起头,昏黄的灯光在他那副老花镜上反射出两点冷光。他盯着儿子,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要卖房!”
阎解成借着酒劲,声音拔得老高,
“我不想再看人脸色了!我要做人上人!”
“混账东西!”
阎埠贵猛地一拍桌子,算盘珠子都跳了起来,
“你懂什么叫生意?古董行当里的水,比什刹海还深!你那点斤两,进去连个水花都翻不起来!我告诉你,老老实实在鸿宾楼跟着我干活,那才是正道!”
“鸿宾楼?又是鸿宾楼!”
阎解成被戳到了痛处,尖锐地笑了起来,
“说到底,不还是给何雨柱打工吗?我阎解成,不想一辈子活在他的影子里!我要自己当老板!”
父子俩的争吵,像一点火星掉进了火药桶。
弟弟阎解放也跟着掺和进来,兄弟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铁了心要拿到房本。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阎家彻底成了战场。
摔盆打碗的声音,哭喊吵闹的声音,日夜不休。这股风很快就席卷了整个院子,刘家、贾家,每天都在上演着同样的戏码,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财梦,闹得鸡犬不宁。
这天,阎埠贵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来到鸿宾楼,拨打算盘的手都有些颤。账算到一半,他终于撑不住了,揣着账本,走进了何雨柱的办公室。
“柱子……叔求你个事儿。”
阎埠贵一开口,声音里就带上了几分沙哑和疲惫,往日那股子精明算计的劲儿,荡然无存。
何雨柱放下手里的茶杯,示意他坐下:
“三大爷,看您这脸色,家里事儿不顺心?”
“何止是不顺心,是快要了我的老命了!”
阎埠贵一屁a股坐下,把家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最后几乎是带着哀求的语气,
“柱子,你威望高,他们多少能听你一句。你帮叔劝劝那两个不孝子,让他们断了这个念想吧!”
何雨柱静静地听完,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他沉吟片刻,开口道:
“三大爷,这古董生意,能做,也确实赚钱。”
阎埠贵一愣。
“但是,”
何雨柱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这钱,不是谁都能赚的。解成他们这种半瓶子醋,跟着许大茂那种投机小人,一头扎进去,十有八九是血本无归。许大茂那是在拿他们当炮灰,探路呢。”
“是啊是啊!我就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