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司机好意,时幼礼握着卡片,拿着地址一路问过去,又踩着楼梯上去,终于找到上面的位置。
敲一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时幼礼又拍打两下,房门“唰”的一下被拉开,里面站着一个赤裸上半身的壮汉,手臂上还纹着龙形纹身。
对方语气不善,“你找谁?”
时幼礼愣住,“……我找许览山。”
“什么许蓝山许红山的。”男人不耐烦,“你找错人了!”
话音刚落,房内里有娇媚女音,婉转好似哼歌一般撒娇呼唤:“阿林,谁呀?人家还等着你呢……”
名叫“阿林”的男人吐了口唾沫,再瞧时幼礼一眼,觉得她姿色不一般,哄骗进来玩三人大战或许更舒坦。
再仔细一看,时幼礼长相实在白净,五官又精致玲珑,和宁港人完全不一样的面孔。
一时色心起来,眼珠跟着一转,“不然你进来?我帮你问问有没有叫……对,叫许蓝山的。”
看着就不靠谱,时幼礼感觉不妙,连忙摇头说自己找错,快速转身就跑下楼梯。
担心对方追上来图谋不轨,时幼礼跑了好几步,等确定自己安全以后,她才停了脚步。
是找错了吗?
时幼礼掏出手机,给许览山打电话。
响了许久,无人接听。
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时幼礼这时终于反应过来。
她被耍了。
浓烈的悲哀和羞耻感袭上心头,她脑海里倒放昨天许览山慈祥模样,只觉得无比可笑。
讽刺,愤怒,窘迫,还有后悔,全部混合在一起,像是从楼上不经意倒下来的一盆彻骨冷的凉水,直接将她淋个透彻,整个身体都是冰冷的。
手里提着的西饼,也已经完全冷却;纸盒被潮湿水蒸气打湿,软塌塌的包裹住甜点,甜香味儿早已消失不见。
时幼礼觉得可惜。
不只是为糕点。
等再冷静下来,更是一阵的心酸难过。
她还以为,许览山是不一样的,是一位慈祥长辈。
没想到,他和其他人也没有区别。
甚至更可恶,明明可以直接拒绝,可偏偏还要把她当猴子一样耍弄一番,让她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是自己太乐观。
来时容易走时难,林老街这边几乎没有出租车。
她等了好久,才找到一辆黄皮涂漆出租车,结果刚一坐进去,里面的人就坐地起价。
报出的价格,要比她来时要贵整整三倍。
“小姐,你不坐有的人是坐。”猜到她找不到其他车,又是一副外地人面孔,司机口吻变得傲慢,“不想花钱就下去咯,我还要接别的乘客。”
时幼礼闭了闭眼,最终点头:“可以,开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