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人打开,露出谢时韫冷淡面孔,以及松开的衬衫领口。
即便他已经用门遮挡住身体,但时幼礼也能看清被被血染红的痕迹,显然是从后背蔓延到前面来的。
“干什么?”他冷冷问道。
时幼礼也硬邦邦的回:“让我看看你伤口。”
“不必。”谢时韫拒绝,“回你的房间休息。”
时幼礼:“我就要看看。”
谢时韫:“时小姐,大晚上非要闯进一个成年男人的酒店房间,我会默认你有别的企图。”
“你觉得有就有吧。”时幼礼去掰他握着房门的手,“随便你怎么说,让我进去。”
她承认的这样干脆,谢时韫反而被她的无赖搞得无话可说,只好松开手,让她进来。
刚才,他确实在处理伤口。
还好她提醒及时,他才能躲过致命一刀,刀刃只扎进去一点,没有太深。
他本想脱了衣服对镜检查下伤势,结果时幼礼跑来得更快。
时幼礼走进房间,看到桌子上放着的医药用品还有消毒工具,抬眼看他:“你自己怎么弄?”
伤口在后背的骨头一侧,一个人很难处理。
时幼礼不去看他,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把衣服脱了。”
谢时韫瞧着她。
他不说话,但时幼礼已经觉得面红耳赤了,她不得不语调加快重复一遍:“我让你把衣服脱了!”
好霸道,好强硬。
谢时韫觉得好笑,忍不住低头笑了一声,“时小姐,你非要把我说的意图坐实?”
“我什么意图?”
“勾引我,想跟我上床。”
他的眼神像登徒子一样上下打量她,话语变得轻佻,“穿一件睡裙就跑进来,而且看起来……应该没穿内衣?”
时幼礼无语至极,耳垂已经开始烫得滴血,“谢时韫,你有完没完!”
谢时韫忍不住笑出声。
他总是听她的话的,按照她的吩咐解开纽扣,露出上半身,站在那里看她。
“坐过来。”时幼礼继续发号施令。
谢时韫坐到她身侧,她洗得很匆忙,头发还没来得及擦干,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味道。
很清新。
“背过去啊。”时幼礼见他正襟危坐,忍不住不耐烦,“什么都要人指挥才懂得做下一个动作,你是机器人?”
谢时韫乖乖转过身。
终于看到伤口,内心虽然已经有过准备,但是看到那道伤口还是觉得心惊肉跳:“这还不严重?”
刀刃刺得太深,里面的肉都翻出来,至少有一厘米。
时幼礼抿住唇,取来棉球和生理盐水,打湿了棉球先处理伤口周边血迹,最后处理伤口。
处理之前,她还像哄小孩子一样说一句:“会有点疼,忍一忍。”
谢时韫挑一挑眉,唇角弧度抬起。
她是真的担心他,于是连上药这种小事也要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