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韫脸色铁青。
……
时幼礼用一招金蝉脱壳,先是和曲妍赶快互换了衣服,随后趁着天还没亮,和曲妍上演一出送客的戏码,骗过那群保镖的眼睛,又坐上曲妍来时的车。
曲妍的车开到一半,再坐上沈佑安提前安排好的车,这才成功从别墅里逃了出来。
坐在化妆室里,时幼礼正坐在梳妆台前,耐心让化妆师给自己化新娘妆。
沈佑安已经换上了新郎装束,黑西装配白衬衣,领口罕见打了条亮蓝色领带,一改平日倜傥公子哥形象,看着衣冠楚楚。
乍一眼扫过去,竟然有两分和谢时韫相像。
可也不过只是两分,剩下的八分仍旧是花花公子,往椅子上一坐就原形毕露。
他大马金刀往椅背上一靠,双臂抱胸,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忍不住连声啧啧。
他的语气里说不上是奚落还是夸赞:“你有这样的头脑,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时幼礼默而不语。
她其实也只是在赌,赌谢时韫会纵容她,允许外来人进出。
时幼礼让芸姨配合她演一出苦肉计,虽然手法拙劣,但赌注压在谢时韫身上。
毫无疑问,她赌赢了。
“你真有本事,”沈佑安对着她的后背竖大拇指:“你竟然敢这么算计谢时韫,喊一堆狗仔记者过去缠住他。”
“沈大少,拜托你搞清楚点,”时幼礼闭着眼,只有嘴唇动弹:“我是为了赶来跟你结婚,麻烦你不要这样冷嘲热讽。”
“更何况,那群狗仔也是你安排来的,好像你有多无辜。”化妆师画好了眼妆,她此时才睁开了眼。
沈佑安弯一弯唇,“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手段这么狠,往他怀里塞女人。”
时幼礼完全不在意:“曲妍本来就是他的未婚妻,我只是让他履行原本的承诺。”
“也就是说,你把谢时韫卖给了曲妍?”沈佑安觉得好笑,“你有没有想过,他处理完麻烦以后还会把你给抓走?”
化妆师在给时幼礼做化妆的最后一步,涂唇膏。
她不说话,等唇色逐渐涂满唇瓣,化妆师说已经结束了,她才从椅子上转过头,正色对他说到:“如果是这样,那你要眼睁睁看着我被他抓走吗?”
“当然不会。”
时幼礼鼻子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不然只能说明我是看错了人。”
“你放心,既然妹宝的心里,我比谢时韫还要重要,那我肯定是要做好这个护花使者,保护好你。”
听到“妹宝”这个称呼,时幼礼不经意皱了一下细眉。
想起昨晚谢时韫还因为这个称呼而吃醋不爽,她莫名觉得面红耳赤,脸颊烫烫的。
“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谢时韫走过来凑近她的脸,余光扫了化妆师一眼。
化妆师立刻会意,赶忙说出去准备一下补妆工具,就从化妆室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时幼礼总不能告诉沈佑安,她刚才在想谢时韫。
可她不说,不代表沈佑安不问。
他低头去端详她的妆容,精致漂亮,是为了做他的新娘而画的妆。
明明知道这个时候问这句话不合时宜,可他还是忍不住。
沈佑安问:“你不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