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十几秒,谢时韫才缓缓挪步让开位置。
“谢了,大舅哥。”沈佑安得意扬唇,得意洋洋的朝着门口走去。
谢时韫跟着转过身,眼睛始终注视着他们两个的背影,眸光逐渐深沉,仿佛永远不见阳光的极夜。
“礼礼。”
在门关上的前一秒,他语调低沉的喊她:“好好想一想我说的话,我会一直等你的答复。”
虽然听得云里雾里,沈佑安清楚的感觉到,怀里的女人身体一僵。
她一言不发,只是身体蜷缩了起来,泄露出几分脆弱与胆怯。
沈佑安眼神一沉,毫不犹豫的迈开脚步,不曾停顿半分。
——
婚宴逐渐到达尾声,宾客们陆续离场,喧闹嘈杂的环境终于开始变得清净起来。
除了服务生在打扫宴会厅,沙发椅上只坐着时幼礼和沈佑安两个人。
刚才,时幼礼换掉了婚纱,卸掉了妆容,露出白白净净一张脸,穿回自己从时家别墅逃出来时的那一身最舒适的衣服。
从洗手间出来之前,时幼礼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她脖子上有着清晰的红痕,那是谢时韫情绪失控时,在她脖颈上留下的痕迹。
不怎么痛,但却很明显。
时幼礼想起那一嘴的鲜血,有些幸灾乐祸的想:他现在的境况必然好不到哪里去。
一整天的惊心动魄,发生了无数件大事:算计了谢时韫,逃离谢时韫的圈禁,她的婚礼也如期进行,还从谢时韫口中得知了时氏企业资金的走向。
这么多桩大事,回过头一看,也不过才过去了将近一天的时间。
浑浑噩噩,如同在梦中,可又清楚的知晓这不是梦。
一桩桩,一件件,都像是命运的大手在掐她的喉咙,让她动弹不得,只能束手就擒。
时幼礼倒在沙发靠背里,浑身上下只剩下疲惫。
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疲惫不堪。
她甚至不敢闭眼,闭上眼反复出现的就是谢时韫疯狂索吻的模样,以及仿佛随时可以毁灭世界的决绝。
正义与私心在轮番打架,反复折磨啃咬着她的心脏。
脑袋怎么也是转不动了,索性没有再去想,只是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短暂的自欺欺人,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那悬在头顶的利剑,自始至终都没有消失过。
一切只是看他想不想、愿不愿意。
他说他有多爱她,可却叫她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多可恶。
……
沈佑安转头,看着她闭着的眼睛,以及那张过于疲惫的脸,忍不住起坏心思,伸手指去戳了戳:“饿不饿?带你去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