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审讯室。
惨白的灯光下,上官婉的脸上,挂着一抹诡异而恬静的笑容。
她什么都不说。
无论对面的陈岩如何问,她都只是轻轻地哼唱着一谁也听不懂的、旋律简单重复的童谣。
那调子,配上她的笑容,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
“你的真名叫什么?谁是你的上线?”
“……”上官婉继续哼唱,甚至还闭上了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方知远到底有什么秘密?你们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啦啦啦……啦啦……”
陈岩一拳砸在桌子上,铁制的桌面出巨大的回响。
上官婉只是睫毛颤动了一下,连哼唱的节拍都没有乱。
她的心理防线,坚固得像一座堡垒。常规的审讯手段,对她完全无效。
单面玻璃的另一侧。
李老拿着他的旱烟袋,一口接一口,整个观察室里烟雾缭绕。
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真正的知更鸟,早就开始唱歌了’……”李老喃喃自语,“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在我们行动之前,已经有替换行动成功了?”
“不可能,我们的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林兰,她根本没有落单的机会。”
这是一个死局。
抓住的“知更鸟”是个哑巴,而她吐露的唯一一句线索,又把所有人引向了迷雾之中。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何雨柱带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
“她不是知更鸟!”
他的第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岩错愕地看着他:“何雨柱,你什么意思?”
“她不是上官婉,不是那个假冒林兰的人吗?”
“她是上官婉,但她不是‘知更鸟’!”何雨柱的语极快,“或者说,‘知更鸟’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代号!”
他快步走到单面玻璃前,死死盯着里面那个哼着歌的女人。
“我记起来了!在天津,钱四海跟我交接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何雨柱的大脑在飞运转,无数线索的碎片在这一刻疯狂拼接。
“钱四海说:那批‘料’,也就是那个手术箱,是给‘知更鸟’准备的‘新衣裳’,但不是给‘画眉鸟’的!”
李老猛地抬起头,烟袋锅里的火星跳动了一下。
陈岩也反应了过来:“‘画眉鸟’是林兰的代号……不是给林兰的,那还能是给谁的?”
“我们都以为,‘画眉鸟’和‘知更鸟’是两条前后关联的线,先抓住信使,通过信使找到‘知更鸟’,再由‘知更鸟’去替换‘画眉鸟’林兰。”
何雨柱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