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挣扎着想坐起来,谢维康赶紧按住他劝道:“李叔,您别动,会扯到伤口的。好好躺着休息,要是觉得躺着不舒服,我帮您把病床摇起来点。”
“小谢啊,这钱是你的,我们不能要。”李父喘着气说。
“不,这钱本来就是你们的,我只是暂时帮你们保管了几天,现在算是物归原主。您就别跟我客气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养伤。”谢维康坚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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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父还是不肯松口,皱着眉说道:“小谢,那一万块就算我们借你的,这剩下的一万,无论如何你得拿回去。”
李梅也帮腔:“是啊康康,你就把钱拿回去吧。要是后面真需要,我再找你借,行吗?”
谢维康知道山东人实在,拗不过他们,只好把那个信封收起来重新揣回裤兜。
李父见他收下,才默默闭上眼,安心养神。
眼看快到中午,谢维康去医院前台借了电话,给厂里打了个招呼,说中午不回厂吃饭。之后便和李梅一起下楼买饭,还特意多打包了一份,带回病房给李父。
吃过午饭,谢维康忽然问:“李叔,您今天到底是怎么摔下来的?”
李父回忆道:“我们租的这门面有些年头了,阁楼的爬梯是木质的,早就朽了。今天我拿好面料准备下来,刚踩上去,爬梯就断了……后面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谢维康转头对李梅说:“要不这样,你在这儿照顾李叔,把店门钥匙给我,我去帮你们修修爬梯。”
李梅有些犹豫:“这……”
“这什么这?”谢维康打断她,“你忘了我是木匠了?就算我不修,你们之后不也得找木匠吗?趁李叔住院,我正好把爬梯修好,也不耽误你事,等你们回店里就能直接用,多好。”
李梅觉得他说得在理,便从包里掏出钥匙递给谢维康,感激地说:“康康,真是太谢谢你了。”
谢维康憨厚地笑了:“你叫我康康,我叫你梅子姐姐,咱俩谁跟谁啊,还这么客气?”
李梅听到“梅子姐姐”四个字,心里忽然涌上一丝甜意,脸颊悄悄泛起一抹绯红,低头没再说话。
……
谢维康拿着钥匙回到裁缝店,推开里屋的门,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个十多平米的小空间。
屋子约莫十平米出头,前后两端各搭了个阁楼,靠门这边留了一米左右的缝隙,供人上下阁楼。阁楼下方高度约两米,上层刚好能让人站直,谢维康估摸着有一米八高,加上阁楼地板的厚度,整个铺面的净高大概有四米。
进门右侧,沿着阁楼的缝隙用红砖隔出两个小房间,一个是厕所,一个是厨房。厨房外面摆着一张一米宽的小床,从床上的被褥来看,应该是李父睡的地方。床头有个一米五高的带锁柜子,从那斑驳的颜色可以看出有些年代感,柜子上面还堆着几匹布。
连通阁楼和地面的,是一个固定在阁楼地板上的木质爬梯,样式和上下铺的爬梯差不多,如今从上数第三级横梁已经断成了两截,那新鲜的断痕正诉说着刚刚生的事故。
阁楼上面并没有被厕所和厨房分割,因此上面的空间比下面要宽敞些,里面也放着一张一米宽的小床,粉色基调的床单和枕套,一看就是李梅的住处。
床头立着个没上锁的木质衣柜,谢维康一时好奇,伸手拉开了柜门。里面整整齐齐叠着李梅的衣物,角落还放着团成球的袜子。还有……对没错,还有李梅的内衣内裤,他脸颊瞬间烫,赶紧关上柜门,心里暗自懊恼:“谢维康,你怎么能随便看别人的东西?”
床尾的地上堆着两床棉絮,旁边摞着各种颜色的布匹,想来这里也是店里的库房。
阁楼外沿没装栏杆,看着总让人觉得不安全。
谢维康就这样在屋里转了一圈,心里渐渐有了改造计划。
他爬下阁楼,出门找了家五金店买了把卷尺,回到店里仔细测量起来,把数据一一记在纸上,然后坐在裁剪案前琢磨设计。
测量结果和他之前估算的差不多:房屋净高四米,净宽四米零五,阁楼缝隙宽九十厘米,阁楼与地面的落差刚好两米二。他决定拆掉旧爬梯,改建成木质步梯,每级宽二十五厘米,往里缩进两厘米,实际踏面宽二十七厘米,每级高二十厘米,总共十一级。从门帘处留出九十厘米空间,往里建十级台阶,占两米五的距离,最后和阁楼齐平的位置留一个六十五厘米左右的平台。
这样的楼梯虽说还是有点陡,但比爬梯方便多了,上下楼还更安全,抱布匹也稳当。而且还能把门帘上方的空间利用起来,加宽阁楼,至少能多出来一点五个平方。
谢维康算了算需要的材料,记在纸上,又估算了工期:从今天下午开始,晚上加个班,两个木匠加一个漆匠,一天半就能完工。
打定主意,他揣好数据,锁好裁缝店,快步赶回厂里。
谢维康找到邱建飞和周田生,悄悄问:“两位哥,我接了个私活,改建阁楼,你们要不要一起去挣点外快?”
两人一听有外快,立刻来了精神,周田生急忙问:“什么私活?快说说!”
“就是帮人把阁楼的爬梯改成步梯,结现钱哟。”谢维康一边搓着手指,一边挑着眉对两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