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川被绑住手脚塞上了车,嘴巴也被缠住。
车子驶出大门,方川透过玻璃,看到院墙下那辆熟悉的车,他的黄老板还没走,正闭眼坐在副驾上,手搭车窗外,不知是睡了,还是累了。
方川用头撞车窗,他要下车。身边的保镖把他按住,直到视线再也看不到黄孚达时,他才安静下来。
一辆出租车停在黄孚达车旁,小张从车上下来,坐到驾驶座,黄孚达只转头看了他一眼,就又继续闭上了眼。
“达哥,咱们回哪?”
黄孚达没有做声。
“………要不,去看看杨局长吧。”
“好。”
车停在警局门口,小张下去问,黄孚达就在车上坐着。
对面巷子里,有两个人在拉拉扯扯,一个人很眼熟,另一个人像是瘸了一条腿。片刻,瘸腿的人隐进巷子深处,另一个人则走到巷子外,路边灯光把那人照亮,是王队长。
黄孚达放下车窗,等王队长走近,就远远打了声招呼。
“王哥。”
“呀,你来了。今天师父不在,你白跑了。”王队走到车旁。
“刚听小张和我讲了。”黄孚达问:“杨叔还在省里开会吗?”
“已经回来了,今天是去医……去一朋友家了。”
黄孚达笑着说:“王哥怎麽还瞒我,刚小张问的是去医院了。”
王队大惊,“哪个多嘴的说的。”
“没人说,我猜的。”黄孚达手扶上车门,要下车,却被王队拦下。
“你腿不方便,别折腾了,在里面坐着就行。”
“他怎麽就又去医院了。”
“回家路上碰到三个未成年,要钱花,让捅了两刀。”王队按住车门,“没什麽大事,师父让保密的,局里别人都不知道。”
王队把地址告诉黄孚达,又闲唠了几句。
“王哥,刚在马路对面,我还以为是俩人打架呢,结果一看,是你。”
“害,残疾人,让捐款,捐少了,拉着不让走。我把我外套往下一拉,他看见警服,立马走了。”
王队笑呵呵的,继续说:“你可别往外说,多丢我们警察的面子。”
黄孚达笑笑,保证自己不说。然後就告别王队,让小张带他去找杨局。
杨局见他来了,就开始骂。
“谁说的?小王那兔崽子嘴怎麽这麽不牢,等回去就扣他奖金。”
黄孚达坐在床边,直接撩开杨局身上的被子,肚子,胸口,各一刀。
“三个小孩子,家里没人管,所以才冲动了,没什麽坏心思,已经送去少管所了。”
看黄孚达还沉着脸不说话,杨局就继续说:“你小子别在我床前哭丧脸,我还没死呢。”
“杨叔,别干了。”
“瞎说什麽呢。”
“怎麽就光捅你呢。你这些年得罪人太多了,赶紧收手吧,我还想带你出去转转呢。”
杨局笑了笑,“快了,也就几年了。我总得熬到领退休金。你小子酒店好一阵坏一阵的,指不上。”
黄孚达泄了气,看看病房,问:“就自己吗?”
“走廊有人守着,没事。”
杨局看着黄孚达手上的戒指,缓缓问:“小孩儿,听说,你搞了个对象。”
“嗯,正在谈。”
“是个男孩儿?”
“是。”
“什麽时候有空,可以带来给我看看。”
黄孚达转着手上的戒指,问:“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找个女的吗,还要生孩子,一个不够,得两个,说要留一个给你带着玩。”
杨局挥挥手,“你身边能有个人陪着,就谢天谢地了。”
黄孚达笑笑,看向窗外。
“他最近有点事。等忙完了,我就带他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