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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银白色的记忆之背叛的爱恋（第3页）

不可能……怎麽会……

“你已经猜到了吧，别露出那种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是唯一可以说得通的事实！”恒扬起头来，看着天空，“从一开始，神就不是要用我们去代替人类……而是因为无法接受亲手毁灭掉自己花了大量精力和心血而创造的人类这种事实，才会创造了这个第二世界！假借我们的手去毁灭，通过彼此力量的相互消弭，最後的结果是——毁灭一切！而你和我，与我们的族人不一样，从人类中选出了优秀的群体加以改造让他们自相残杀，为了防止他们中途背叛，神把自己的身体和力量一分为二创造了你和我，为的是监督指挥他们做这一切……但是，神还是有失算的地方……”

“失算的地方？”环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

“我们两个在继承了他的身体和力量的同时……也分别继承了他身体中的善念与恶念！这一点，恐怕是在当初你站出来反对诺亚方舟计划的时候，神才发现。但是那时候如果你被就此扼杀，那麽神的真正意图也会被发现，于是神顺势分开了诺亚和偌比索拉双方阵营……反正双方这种关系的存在，也不会改变任何结果，相反还能让神在这个游戏中获得更多的乐趣——这就是我们存在的价值！”

“你是什麽时候看清楚这一点的？”

“从一开始——”

“那你为什麽不说出来！为什麽不反抗！”

环愤怒的站起来，冲向恒，扯住他的衣领斯揭底里的吼着，泪水从眼角溢出来。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什麽都清楚，却什麽都不表示！瞒着所有人，支持着无尽的杀戮，眼睁睁的看着人类丶看着自己的同伴自相残杀都无动于衷！

为什麽这个人是这样的！

诺亚之王本来就是这样的……他继承了神的恶念……

可是，可是为什麽自己的心好像正在被一片片撕碎一样……

为什麽……

“你流眼泪是一种很卑鄙的行为——因为这样会让人心痛……想要拼命的去疼惜……”

恒弯下身子，温柔的帮他擦掉眼泪。

“为什麽……为什麽……”环喃呢着，瘫软得靠在他身上。

失望麽？这巨大的失望……

“拜托你，对自己的爱人有点信心行不行？”恒轻轻的抚摸着他柔顺的头发，“傻瓜，如果当时我和你一起拒绝神的计划，那麽这个第二世界所有的人对神而言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你说如果那样，神会怎麽做？”

神会立即亲手毁灭人类……连同这个刚刚建造的第二世界一起……

环倒吸了一口冷气。

恒……他并不是什麽恶念的化身，他是为了把伤害降到最低，才会……不惜背上骂名丶不惜背上累累血债……一直以来，一个人背负着这一切！

等一下……他说什麽？爱人！

为什麽自己才反应过来？是因为听上去如此的自然吗？

心理的感觉怪怪的……但是这称呼听上去并不糟糕。

“善念，恶念，这种东西只不过是最初被创造出来的形态。你刚才说过——‘人是靠心灵生存的，而心灵本身就具有两面性’，我也是一样的。”

环没有言语。

内心第一次陷入了无比的矛盾，对唯一信仰的动摇……还有，他自己内心莫名的悸动……让他一时间，无法面对。

“环，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恒深情地看着他。

环惊慌失措的避开他的视线。

“我从来没有觉得有什麽是值得珍惜的，直到遇上了你。你的善良单纯丶执着……我被你身上散发着的那种毫无杂质的光芒深深地吸引着……”

“不要说了！”环轻声的打断他，口吻中带着浅浅的无奈，“我们都是男人，而且还是宿敌，就算是被神设计了，但是这几百年来的相互杀戮中，我们的属下为了遵从我们的使命而不断战死……这种情感，要我如何面对他们？”

“这麽多的理由，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你在发现自己也爱上我的时候，拼命逃避的借口！你那看着我——”恒突然提高分贝，眼神异常的坚决和认真，强行把他的身体搬过来，四目相视，“爱，没有理由也无可选择，对方是敌人或者朋友，是男人或者女人……哪怕只是一只猫丶一只狗……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我并不是爱上了一个男人，也不是爱上了偌比索拉之王……我，只是爱上了你，环。”

环呆呆得看着他，突然笑了。

从见面到现在，第一次展开了笑容……他笑起来，好美，好清澈。

终于肯伸出双手回应恒的拥抱，把脸贴着他，踏实的眯上双眼——

“我也是爱上了恒，只是爱上了恒，跟性别宿命都没有关系……”

听到他的喘息会脸红，被他抱着会浑身燥热，看到他冷酷残忍的样子会心痛，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之後比他自己还要感到骄傲……像魔力一样操纵着他的喜怒哀乐，除了爱情，还能有什麽呢？

尊重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就算这是对神的背叛也无所谓……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任性，就像是被恒传染了，但是他此时的快乐无法言喻……这也许也是他唯一一次任性了。

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