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门到现在,只有他全程没张过嘴,看着不容易接触。
人群中,祝笙敏锐察觉到那人在看自己,擡眼看去时,对方又淡淡移开了目光。
仿佛只是随意一扫,祝笙没在意。
主演编剧制片导演等陪六人坐在一桌,祝笙没分清谁是投资方谁是制片人,和路成去了旁边那桌。
在圈子里待久了,路成打心底不喜欢这些人模狗样的赵总李总,也不想白纸一张的祝哥和这些人接触,准备找个角落吃完就溜。
工作人员推着餐车进来,祝笙看着刚端上桌的血红的牛肉片和海鲜刺身拼盘,忽然不是很有食欲。
一口两片三文鱼,口感鲜甜,好吃得路成眉毛都在抖,热情推荐:
“祝哥这个好吃,你快尝尝。”
刺身处理得很好,这麽一盘大几千,不多吃两片就是亏。
“还有这鱼子酱,绝了。”
从来不吃生食的祝笙听着路成的夸赞,敬谢不敏:“……你吃。”
海鲜大餐不符合太子殿下的口味,就算厨师处理得再好,他都能闻到淡淡的海腥味。
今日这顿大餐,看来他是无福消受。
“赵总说笑了不是,以後还得靠您多多提携。”
“小郭酒量不错啊,来,咱们再来一杯。”
“说好今天只吃饭不谈工作,剧组进度我们都知道……哈哈哈丰导你我自然是放心的,好好干。”
丰导那桌时不时有笑声传来,气氛活络,相比较之下,祝笙他们这桌大家都在低头安静干饭。
本以为这顿饭会这样冰火两重天的结束,忽然有人提起祝笙的名字。
那位赵总几杯酒後站起来,走到祝笙旁边:
“想必你就是祝笙祝老师吧?久仰大名。”
赵总话一落,包厢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祝笙身上,连带那个话很少的青年。
这个小剧组的武术指导大有来头,其中一人还和席氏的席总有关系,徐北岸趁这机会光明正大打量祝笙。
来时堂叔和他说,自己同祝笙有一两分相似,尤其是嘴型。
进门时,徐北岸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祝笙,真人比网传的照片和视频更让人惊艳,让向来恃貌傲物的他也不免自惭形秽。
徐北岸想抓住机会向上,这样他们一家就不用仰仗堂叔的鼻息生活。
但他有自知之明。
自己和祝笙站一块儿,席总眼瞎了才会选自己。
至于堂叔隐晦提示的没哪个男人嫌情人多的,徐北岸嗤之以鼻。
他不相信年纪轻轻却一手撑起席氏这个庞大商业帝国的席尘故,也和他堂叔一样,是一个满脑子只有酒色财气丶管不住下半身的种马。
祝笙不知道他人心里如何想,对着赵总略一点头。
见祝笙坐着没动,赵总心中不悦,皮笑肉不笑:
“祝老师不愧是上了多次热搜的风云人物,是比其他人稳得住。”
赵总是非常标准的大衆脸,他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油头粉面的小白脸,明明权势地位都不如自己,却勾得那些女人五迷三道。
那些女人自然肤浅,靠一张脸占尽便宜的小白脸更可恶。
在场除了祝笙之外都是人精,都听出了赵总的言外之意。
知道赵总脾性的制片人端着酒杯过来笑着打圆场:
“咱们这部剧离不开两位武术指导老师的帮忙,咱们一起喝一杯?”
说话的同时,制片人在赵总看不见的角度对祝笙挤眼,那意思——
别愣着了,站起来敬赵总一杯,这件事就这样和和气气的过去了。
“抱歉。”祝笙摇了摇头:“我不喝酒。”
他杯子里装的白开水,可以水代酒。
太子殿下甚少饮酒,只喝一种酒,酒名‘仙醉十年’。
初春时分的千重雪山,晨时山颠氤氲薄雾,以灵气为引化为无根水,加上洛绛果,十升无根水可酿‘仙醉十年’一小壶,珍贵非常,一口神仙也得醉十年。
不是祝笙口舌挑剔,而是除了‘仙醉十年’之外,其他酒他喝了都会长红疹,数日难消。
俗称,酒精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