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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第2页)

盛暄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走两步就回头看一眼苏泽兰,玄色劲装的衣角扫过阶前的青苔,带起阵草木香:“快些走,我去让人备明天马车!猎场的桃花落得快,得赶在最盛的时候去看!”

话虽急,他的脚步却刻意放慢,正好与苏泽兰并肩。

路过回廊拐角时,头顶垂下来的紫藤枝扫向苏泽兰的发梢,盛暄伸手一挡,掌心不小心蹭过苏泽兰的耳廓,两人都顿了顿,他慌忙收回手,耳尖比锦囊上的红绸还艳:“这破藤,挡路。”

萧祈昀走在另一侧,手里还捏着那卷书,却没再看,目光落在苏泽兰握着锦囊的手上——那只绣着艾草的锦囊被捏得微微发皱,显然是心里雀跃得紧。

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苏泽兰的手腕,见对方没躲闪,才顺着腕骨往上,替他把松开的袖口系好,动作轻得像拢住一片羽毛。

“别听他瞎急,桃花至少能开三日,明天收拾收拾,後日去正好。”指腹擦过苏泽兰腕间,留下点微凉的触感。

“你懂什麽?”盛暄立刻回头怼,却下意识往苏泽兰这边靠了靠,几乎要把人护在怀里,“泽兰好不容易能出门,当然要赶最早的!”

苏泽兰:“明天就去好不好?我……我想出去走走。”声音轻得像飘落的紫藤花瓣,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期待。

盛暄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玄色劲装的肩线都绷直了,像是生怕自己听错。

他猛地拍了下大腿,青石板被震得轻响:“好啊!就明天!”

话音未落,转身就要往马厩冲,跑了两步又刹住脚,回头时鬓角的碎发被风吹得乱翘,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我现在就去挑马!保证是营里最稳的那匹!”

萧祈昀在旁看着,忽然低笑出声。他擡手,不是拂花,而是用指腹极轻地按了按苏泽兰的眉心,像在抚平那点藏不住的雀跃:“瞧你急的。”

目光落在苏泽兰泛红的耳根上,“不过也好,那匹‘雪点雕’确实稳,前几日盛炽将军还夸它性子温驯。”

“走吧,”萧祈昀伸手虚扶着苏泽兰的肘弯,指尖离布料还有半寸,却稳稳托住了那份雀跃的重量,又自然地替他拨了拨被风吹到眼前的碎发,“回院等着吧,盛暄那小子,指不定还会翻出些什麽新奇玩意儿来。”

暮色漫上回廊时,苏泽兰的衣襟上还沾着片紫藤花瓣。他望着盛暄消失的方向,又瞥了眼身旁从容迈步的萧祈昀,耳尖又泛起薄红:“谢谢。”

“谢什麽。”萧祈昀的声音漫在风里,目光却落在苏泽兰的鞋尖上——那双布鞋的鞋底沾了点青苔,是午後复健时蹭的。

他忽然放缓脚步,等苏泽兰与自己并肩,才用鞋尖轻轻碰了碰苏泽兰的鞋跟,“往这边走,青石板干净些。”

廊下的灯笼渐次亮起,暖黄的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

萧祈昀忽然从袖中摸出个小纸包,递到苏泽兰面前,“刚在书房找着的,前几日太傅送的杏仁酥,甜而不腻。”

纸包拆开时,碎屑落在苏泽兰的掌心,他指尖跟着碰了碰,像在确认温度,“垫垫肚子,盛暄那小子指不定要折腾到晚饭前。”

苏泽兰捏起一块杏仁酥,舌尖刚尝到甜味,就听见萧祈昀又道:“猎场的路有些坡,明日我让人在马背上铺层软垫,比直接坐马鞍舒服。”

他说着眼底漾出浅笑,指尖在苏泽兰的小臂上虚虚画了道线,“这里可以系根安全带,稳妥些。”

话音未落,就见盛暄从马厩方向跑回来,玄色劲装沾着些干草,手里举着副马鞍:“你看这垫子!我让马夫加了三层棉絮,比你睡的褥子还软!”

萧祈昀侧身替苏泽兰挡了下被盛暄带起的风,“别听他胡吹,马鞍太高,明日我扶你上。”

苏泽兰的眼尾弯起,像浸了春水的月牙,指尖捏着半块杏仁酥,声音里裹着笑意:“太好了,我还没骑过呢。”

“哦?”盛暄举着马鞍的动作顿在半空,眼里的惊讶差点溢出来,“你还不会骑马?那之前出远门……”话没说完,就见苏泽兰捏着酥饼的手指微微蜷缩,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的光。

廊下的灯笼“噼啪”爆了个灯花,暖黄的光忽明忽暗。

苏泽兰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小时候没出过远门。。。。。。”短暂的停顿後才再次开口:“之後就跟着师傅在山里学医术,往来都是步行。”

他又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饼屑,“後来游医时,在溪边救过一头伤鹿,腿好了之後总跟着我。山路难走,就……就骑过它几次。”

“骑鹿?”盛暄的眼睛瞪得更圆,手里的马鞍差点脱手,“那玩意儿能骑?会不会颠得骨头疼?”

苏泽兰被他逗笑,耳尖的红漫到脸颊:“它很稳的,毛也软,就是走得慢,像踩着云。”

他想起那鹿的犄角缠着野菊,蹄子踏过落叶时轻得像呼吸,忽然低头抿了口手里的茶,掩饰眼底的怅然。

萧祈昀在旁静静听着,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苏泽兰鬓角的碎发——那里沾着点杏仁酥的碎屑。“鹿性温驯,倒比马更合你性子。”

他的声音清润,目光落在苏泽兰攥着茶盏的手上,“明日去猎场,若你想,我让人寻匹小马驹来,比雪点雕矮些,你试试?”

盛暄立刻接话,把马鞍往石桌上一放,震得灯笼影子晃了晃:“不用!我牵着马让你练!保证比鹿还稳!”

他说着,忽然凑到苏泽兰面前,玄色劲装的袖口扫过对方膝头,“那鹿现在呢?还跟着你吗?”

苏泽兰的指尖颤了颤,茶盏沿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现在没跟着我了,我。。。。。。也不知道”声音轻得像叹息,落在暮色里,惊得廊下的夜蛾扑棱棱飞远。

空气忽然静了静,只有风卷着紫藤花掠过的轻响。

盛暄挠了挠头,想说什麽安慰的话,却见萧祈昀已擡起手,轻轻落在苏泽兰的发顶。动作轻得像春风拂过新草,指腹顺着发丝慢慢滑到後颈,在那道浅白疤痕上方顿了顿,才低声道:“没事的。”

苏泽兰的身体猛地一僵,後颈的暖意顺着脊椎漫上来,比掌心的温度更烫。他攥着茶盏的手指松了松,耳尖的红像被暮色浸开的胭脂,连带着睫毛都颤了颤。

廊下的灯笼晃了晃,将萧祈昀俯身的影子投在苏泽兰的衣襟上,像片温柔的云。

“山里的鹿通灵性,它若知道你记着它,该安心了。”萧祈昀的声音混着紫藤花香,轻得像叹息,指腹又极轻地揉了揉苏泽兰的发顶,“明日去猎场,说不定能撞见野鹿呢。”

盛暄在旁看得眼热,把马鞍往石桌上一放,震得碎屑跳起来:“撞见了我给你套住!让它跟你回家!”

话虽糙,却往前凑了半步,玄色劲装的袖口几乎要碰到苏泽兰的胳膊,“套不住鹿我给你扎个草鹿!比真的还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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