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泸定桥。”小马指着远处的铁索桥,“还是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呢。我专门停下来给你们打卡的。”
“你这个打卡点也太远了。”纪河望着远处,“不会是因为那里要门票吧?”
“哪儿的话,”小马觉得自己被瞧不起了,“门票才几块钱!但我们现在确实没时间上桥了,只能拍张照片就继续赶路。我主要是觉得,如果不在这里停一下的话,那一整天都在赶路,没有景点了。”
对于一个导游来说,出发的第一天没有发朋友圈的照片素材,似乎让小马感到挫败。看三个人并不太配合合照,小马又有了新的想法,回车里拿了无人机出来。
“是不是嫌这里风景不行?”小马一边问着,一边啓动了无人机,“你们等等,我从铁索桥那边俯拍飞过来,再给你们特写。看看这滔滔江水,思红军雄姿!”
後面这一句,大概就是他今天的朋友圈文案了。
祝垣没有拒绝的空间,就已经看着无人机随着小马的操作,慢慢飞了起来,先去桥那边溜达了一圈,再绕回来,水声咆哮的大渡河之上,无人机像一只矫健的鸟儿穿行着。
快要到达的时候,小鸟消失了。
“我艹,”小马说,“怎麽炸机了。”
风景没拍到,还第一天就损失一台葬身河底的无人机,小马一下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後面的路,开得更沉闷了许多。只有到达酒店办理入住的时候,他才多说了几句话。
“今天只能到康定了。”小马说,“明天翻折多山,你们先放行李,我等会儿带你们去吃饭。”
“等会儿,”祝垣叫住小马,“怎麽开的还是两个房间?”
小马很迷茫:“不是你说的两个房间吗?”
“我说两个房间的时候,也没加人啊。”祝垣直接对前台说,“再加个大床房。”
“哪有再,大床房早定出去了,”前台说,“你们这两间也都是标间啊。”
小马也说:“本来我定的不是这个酒店,行程有变嘛,临时定的。”
“标间也行。”祝垣说,“加个标间。”
“哪有三个人睡三个标间的。”前台还挺有脾气,“我们没人上楼去给你挪床啊。”
“你加就是了。”祝垣懒得解释,“多少钱?我扫码。”
“你自己睡你的,干嘛呢。”徐鸣岐忍不住了,“大不了你自己睡一间,我跟纪河睡一间。都一辆车了,前後距离也才一米吧,现在还过敏起来了。”
现在想自己出钱加房的人,变成了纪河。
“别人要办入住,”前台说,“你们商量好了再过来。”
争执着,祝垣突然发现漏了个人:“那小马呢?”
“你真是没有常识。”徐鸣岐说,“小马这种跟酒店长期合作的司机,都有司乘房安排的。”
这种房间,听名字都不会好到哪里去,祝垣问:“那岂不是很小?”
“人家出来赚的是辛苦钱。”徐鸣岐语气不善,“有个地方躺躺睡觉就行了,又不是人人都跟大少爷一样,钱来得那麽容易。”
也难怪炸了台无人机,就难受得不行。
“干嘛?又想再加成四个标间?”徐鸣岐嘲讽,“他肯定让你不如换成现金折算。”
“没有,就两个标间吧。”祝垣也不想再争执了,“我忍忍,也不是不能住。”
他们倒是商量好了,只有纪河在心里做着思想斗争。
徐鸣岐拿了房卡,对纪河说:“那我们晚上住三楼……”
“我是说你跟你表弟住一间。”祝垣抽了张房卡出来,扔给过来搬行李的小马,“想什麽呢?还想再被我拍一次小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