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祝垣就笑了出来。
“因为遇到了祝垣吗?”徐鸣岐问,“看到了真正的,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人?所以你也想赌一赌你的命?试试你能不能也逆天改命?”
祝垣也是没想到,就这麽笑一下,把自己也搭了进去:“徐鸣岐,不要胡说啊。”
小马也担心出意外,开始劝架:“哥,别激动哥,一个泰乌让而已,我回头再帮你找找。我们现在去鱼子西看日落,是雪山下的日落!很难看到的。”
跟赌徒的沟通,总是那麽困难。
纪河放弃言语上的沟通,但仍然没有把泰乌让交出去。
上一次说服徐鸣岐,是靠着虚幻的梦境——梦里遭遇意外的祝垣。但现在,可能已经不适合再聊起祝垣了,他总不能说,希望用一个小小的精灵,逆转命运的齿轮,不是自己的命运,而是祝垣那将死的结局。
尤其是祝垣还在场的情况下。
还是用文字给出更有利的东西吧。
徐鸣岐看着突然纪河发来的两串数字,不知道这人在搞什麽:“你干嘛呢?”
“股票代码,第一个会被做空,第二个是你今天还在看好的吧,赶紧割肉。”既然给了东西,那肯定得再说明一下出处,神佛不管用,纪河此时也懒得再顾及自己的清白,“我睡了证监会高管,人家给的内幕消息,如果不是没钱就自己买了。”
“??!”徐鸣岐震惊了,“哪个啊,不管哪个都一把年纪了啊你也睡得下去?”
几个小时之前,他还在跟祝垣解释着纪河是太过良善才会过度关心,现在就被纪河投放了这种惊人的消息。
“……睡的高管儿子行了吧。”纪河绞尽脑汁,甚至给徐鸣岐报了个名字,“你去查查那个人是不是有个私生子就知道了。还有要问的吗,要不要把人家的尺寸也告诉你?内幕消息换你一个泰乌让,够了吧。”
“我先试试是不是真的,”徐鸣岐已经信了一半,“大概多久能见成效?”
“反正你买的股票明天就能继续跌,”纪河有点也不客气,“跌出大新闻来,记得早点卖。”
只有此时,他才有了一些掌握历史轨迹的爽感。
小马也终于开到了目的地,疑惑起来:“怎麽不吵了?”
“没什麽,一点误会。”纪河擡头,前方是一片紫色的天空。
绸缎一样的炫丽色彩,笼罩在雪山之上。风又大了起来,纪河裹紧冲锋衣,遥望着云在雪山顶上浮动。
“风好大啊。”祝垣在旁边,双手插着兜,拒绝了小马摆姿势拍照的邀请,“我好像又听不清你们说话了。”
观景平台上,有人在租售椅子,坐着拍照,一次十块钱。祝垣给了钱,坐下来,只听见风声。太阳渐渐落下,再光芒万丈的景观,也即将消失在雪山後面。
“你帮我跟那个师傅说一声,”祝垣想起了什麽,转身对小马说,“谢谢他送我的沙。”
他将不久前刚收到的沙,从衣服袋子里取了出来,是一个很小的玻璃瓶子,和大拇指差不多大小。
祝垣揭开盖子,轻轻一抖。
无数的沙粒,在猛烈的风中,从纪河的脸前拂过,刮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