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知道路晔然会不会看他朋友圈,反正陈唯一喜欢看,经常看,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原因。
二位都不是什麽爱发朋友圈的人,倒是梅英喜欢发个不停,经常刷屏,路晔然偶尔会跟梅英互动评论,陈唯一看到就会点进去观察一番。
他不知道自己这种心理算不算神经病,但真的很喜欢看,控制不住的。
陈唯一照常点开和路晔然的聊天框,上一次的聊天一年前颁奖典礼後,路晔然先发来的∶谢谢陈老师,之前一直不知道怎麽感谢你,总觉得不好意思,今天借这个契机说一下,谢谢。
他回了个没事。
往前翻就是七年前了,路晔然的最後一条∶我想见你,我们见面说好不好?
他没回。
再往前推一天∶你说不会不理我。
同样没回。
陈唯一已经忘记当年的恐惧和愤怒,以及因为一丁点破事焦头烂额睡不着觉的感受,只看聊天记录觉得路晔然好可怜,他往上翻了两页都是路晔然想好好聊聊的请求和解释,一概没理。
路晔然还能看到当年的聊天记录吗?他感谢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以前发的消息?陈唯一突然很好奇,他幻想了一下脸上泛着绿光还在打字发消息的路晔然,又可怜又搞笑,没忍住笑出了声。
房间里静悄悄,突兀的笑声让陈唯一有些害怕,他想分享这件趣事,又不知道跟谁,左翻右翻找出来了经纪人,准备跟秦祺同乐一下。
11:我想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秦祺过了很久才回复,但陈唯一觉得时间过得好快,他脑子里在不停地想东西。
秦祺∶我在开会你先说。
他添油加醋地描述了自己幻想中的场景,越想越搞笑,甚至从椅子上站起来,转椅不稳当,陈唯一差点没站稳摔下来。
最後只得到了秦祺的一串省略号和你在报复我?
11:你怎麽会这麽想,我只是觉得好笑。
秦祺:最好是真觉得好笑。
陈唯一脸拉下来,特别不爽。
几天後陈唯一成功得奖,他拒绝了剧组的庆功宴,借口是身体不舒服,回家睡了个昏天倒地,第二天中午才醒。
偶然想起来路晔然的小插曲不会让时间倒流,也不会让陈唯一的生活停止,他同以前一样,没进组的时候蜗居在家里看看书,最近多了一项新的,研究李夏和他弟弟。
这个人连名字都没有,只知道是李夏贪官爹的宝贝儿子,性格蛮横无理,家道中落後全靠李夏养着,每天只负责吃喝玩乐。
某天下午他从睡梦中惊醒,郑何南给他发了签合同的消息,正在他家附近的咖啡厅等着。
陈唯一里面还穿着睡衣,外面套这灰色的外套,戴了顶帽子压下翘起来的头发,脸上还有压出来的印子,他稍微看了下合同,经过秦祺和律师的层层审核,把片酬那栏划掉,就提笔往上签自己的名字。
“哎哎!”郑何南大惊,“你这是干什麽?”
陈唯一回道∶“算帮忙了,什麽钱不钱的,你也没多少经费吧。对了,不是说让我看男主吗,找好了吗?”
郑何南很老实地回答∶“你们以前好像合作过,但我不太清楚是什麽作品。”
陈唯一隐隐觉得不对,又觉得自己的猜想未免太无厘头∶“叫什麽?我合作的演员多了去了。”
“路晔然。”
刚放下签字笔的手重新拿起来,看样子这次是想划掉自己的名字,郑何南抢回纸质合同∶“你这样是违法的,这里有监控。”
他没有了解朋友私生活的爱好,对陈唯一的了解程度仅限于偶尔打游戏时的聊天,所以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我和他算合作过吗?”陈唯一道,“谁给你说的,他自己?”
郑何南摇头∶“文舟说的,是电影吗,我不太了解。”
陈唯一的心情很复杂,他怀疑上天是不是在耍他,好想罢演,可已经答应朋友的事不好耍赖,更何况其实他和路晔然已经算和平相处了,不是吗?
不然为什麽要发消息跟他道谢。
郑何南很忙,没闲聊几句就端着自己的冰美式离开,留陈唯一一个人坐在原地。
他刚醒胃不太舒服,点了杯热拿铁,拉花是只斗鱼,特别丑。陈唯一研究半天最後问咖啡师才知道这是斗鱼,他面对着白色的鱼出神,想起路路和小喂,因为工作原因,两只小鱼最後交给了爷爷照顾,也只活了一年多。
阳台上的茉莉倒是生生不息,买回来的七月就坚强地开了花,搞得家里全是茉莉味,当时路晔然已经搬走,陈唯一面对着开花的植物不知道该怎麽照顾,浇了两天水,植物杀手不负其名,花瓣突然落了满地,不管之後又开了。
索性後来就没有管过,阿姨来打扫卫生的时候会帮着浇水,居然也活到了今天。
陈唯一後来才知道,茉莉的花期很短,不是他浇水的原因。
他和路晔然闹掰的缘由,已经记不清了,被陈唯一刻意忘掉,回忆也只想对自己有利的部分。
距离开机还有两个月,路晔然很紧张。
几次剧本围读陈唯一都没有参加,他的戏份很少,算是特邀出演,和《匠心》一样,基本都是路晔然和他的对手戏。
十月二十三日《别喊醒我》正式开机,当天也没有看到陈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