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陪着我奶奶养花,或者是经我手种的花,都养不活。”陈唯一带着无奈的笑,“我都怀疑是不是我的手克它们了。”
人多嘈杂,陈唯一只能看到路晔然的嘴型,开开合合听不到声音。
“你说什麽?”他又凑到了路晔然的面前,被人挤得没站稳,陈唯一感觉到耳朵撞在了路晔然嘴巴上,顿时红了一片。
路晔然把陈唯一拉到墙边,细细地看耳朵有没有受伤,看完又摸了一遍,检查完毕後放下心来,陈唯一就没这麽淡定了,他起初沉浸在耳朵的痛中,缓过来才发现路晔然的嘴唇被撞出了血。
他不管不顾地伸手想擦掉,被路晔然拉住手,着急地说:“你嘴巴流血了,让我看看。”
说完挣脱开路晔然的手,眼睛几乎贴在嘴唇上观察。
“没事,很快就没了。”路晔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尝出来血腥味,他满不在乎,“你耳朵还疼不疼?一会肯定会发热,特别难受。”
“我不疼,你嘴都肿了还问我疼不疼。”陈唯一皱着眉地擡起头,不高兴地看路晔然。
“我也不疼,真的。”怕陈唯一不相信,还咬了咬肿的那块肉。
陈唯一继续拉着他的手回到人流里∶“你别碰它,不然一会更肿。”
到了仓鼠店後,他最後还是没有克服内心恐惧,只敢虚虚看仓鼠一眼,根本不敢上手,路晔然拿手碰了碰金丝熊的脑袋,白色的毛是软软的热热的。
陈唯一还有些不高兴,说真的,路晔然其实不太明白陈唯一不高兴的源头是什麽。
他试探着开口∶“唯一,你要不要摸一摸?”
仓鼠摊子上人很少,店主也在门口揽客,小小的隔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就算陈唯一表现出害怕也不会有除了他以外第二个人看见。
“那你闭上眼睛。”
路晔然听话闭上了眼睛,现在一个看到的人都没了。
陈唯一低头看看手,总觉得不够干净,尤其是接触面部伤口,肯定细菌更多,于是他飞快地凑近拿自己的脸颊蹭了一下路晔然的嘴唇。
路晔然猛地睁开眼,确定没有人注意这边,老板也正和门口的来客聊得火热,才茫然地说∶“你亲我做什麽?”
陈唯一消了火,轻松又自在∶“我手上很脏啊,摸上去感染了怎麽办,而且我没有亲你,只是拿脸碰你的嘴巴。”
他对着几只不同品种的仓鼠拍了视频,觉得观察得差不多了就拉着路晔然走,路晔然还沉浸在刚刚,大脑宕机中。
他没说自己的意思是让陈唯一摸仓鼠,只是干巴巴地说∶“公共场所,被人看到了怎麽办?”
“看到就看到了呗。”陈唯一走在前面,只能看到他的背景,“这又不是什麽过分的事,你就是想得太多。”
他的头发已经到了肩下,尾部整齐地剪成一条直线,只是发尾有些毛燥,随着身体的起伏甩来甩去。
地下的环境太闷,路晔然额头上起了汗珠,脸也热得发烫,陈唯一也差不多,他放弃了要给爷爷挑鹦鹉的想法,据观察,这里的鸟都被随意扔在地上,环境本来就闷热,地板上还有泥水。
于是原路返回,陈唯一穿上外套,两人提着小鱼和茉莉回家。
今天是个阴雨天,难打车,陈唯一家的司机在花鸟市场门口等着他们俩,他一上车就跟司机说∶“原本打算跟老头买个鸟来着,但看着都不怎麽样,就算了。”
司机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也乐呵呵∶“唯一,你什麽时候回家多待两天老爷子就开心了。”
他很熟稔地靠在路晔然身上,这似乎已经成为了陈唯一的某个习惯,司机也不觉得惊讶,他从小跟朋友都是如此。
“我最近忙着呢。”陈唯一闭目修神,手搭在路晔然腿上,“快开学了,着急写作业。”
“这位是你同学吗?”司机问。
陈唯一睁眼介绍∶“这是我新剧组里的朋友,是不是很帅?”
车猛地拐了个弯,有些紧,陈唯一被摔到路晔然怀里,司机从镜子里往後看,他打量了一眼路晔然∶“是很帅啊,跟我们唯一一样,也是大明星啊。”
“你们等着看电视吧,明年这时候就真成大明星了。”陈唯一索性躺在路晔然腿上,赖着不起来。
他伸手戳路晔然的脸,见他一直不说话想逗他笑。
路晔然打字,把手机递给陈唯一看∶别闹,有人。
陈唯一笑起来,冲路晔然得意地挑眉毛,手上动作不停,还更过分,像对面团一样揉来搓去。
他无声地做口型∶“不要。”
路晔然最拿陈唯一没办法,叹了口气,无奈地打字∶好吧qaq。
装什麽可爱啊,陈唯一一下子坐起来,握紧拳头作势打他。司机咳嗽两声∶“唯一,你们小区我进不去,就放你到门口是吗?”
“对,停门口就可以。”陈唯一说,“我们这小区安全措施做得有些太好了吧,什麽车来都得登记,麻烦死。”
“行,那我就停这里了。”
陈唯一点点头,跟司机再见∶“刘叔拜拜,你路上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