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後的家世情况却与太後相反。
太後凤目一挑,忽然问:“那你呢?”
白禾不闪不避,坦然直视她。
她的眼型与陆烬轩一样,当她挑起眼角看人时,颇显威仪。
不过白禾见过陆烬轩没有僞装瞳色的模样。那双蓝色的眼睛曾温和的注视他,眼里盛满的是温柔。
白禾扬起笑容,露出可爱的酒窝,他一身寒冰一样的冷意霎时消解。
“皇上待我好,我——心向往之。”
太後:“???”
太後表情微妙,欲言又止。
“皇上说当日殿试,他在一衆灰扑扑的考生中一眼瞧见了我。”白禾含羞带怯地微微低头,“皇上说我就像百合花一样纯洁丶馨香。我丶我也觉得皇上英俊不凡,是世上最伟岸的大丈夫。”
前头咄咄逼人丶冷冰冰的人身上的冰块仿佛哗啦啦碎了一地。他的手指揉搓着袖摆,花儿似的,不生娇羞。
太後:“…………”
虽丶虽然白禾口中英俊不凡丶伟岸的大丈夫是指她儿子,但不知道为什麽,她有点反胃。
早说啊!
早说她儿子喜欢男人,她就不得罪白禾了啊!
好家夥,难怪皇帝气得闯他老娘的宫殿,对他老娘横眉竖眼的。敢情是因为老娘欺负他真爱了?!
太後深吸口气,再狠狠吐出,“行了,直说要哀家如何帮皇儿。你丶你先别笑了……”
此刻的太後认为白禾冷脸的模样更顺眼。
白禾仍没有直说,整肃了表情说道:“皇上昨日回宫了,没待到半夜又走了。聂州灾情未解,皇上尚顾不得宫里。皇上让我暂且管一管宫里的事,儿臣毕竟只是一个侍君,在宫中没有品级,入宫时日又短。有些事仅凭儿臣做不了,还需母後支持。”
太後:“……我看你挺厉害的,哪有你做不了的事。”
她突然目光下移,瞄向白禾肚子。
哦,生孩子做不了。
“事与兰妃有关。”
提到兰妃,太後便露出了不忍的神色,“兰妃这孩子刚刚流産……唉,听说身子不大好了,也不知道这一关她迈不迈得过去。”
“母後宽心。人的心病除了,身子上的病情也会好转。”
太後一愣。
什麽心病?
“皇上已恩准兰妃假死出宫,成全她与侍卫统领公冶啓。”
“成全谁?!”太後微微瞠目,“兰妃跟人私通?!”
白禾:“孩子已经没了,皇上不予追究,此事业已揭过。皇上予以兰妃将功补过的机会,暗中赐她锦衣卫总旗之职,令她入公冶啓府中为皇上监视对方,做皇上的钉子。三日之内,公冶啓便要官复原职,皇上需要一个哪怕不够忠心,也翻不出天去的侍卫统领。”
白禾扯了半晌野棉花,最後在几句话内释放大量信息,冲击得太後头脑发晕。
“这次回京途中我们遇见了刺客,带去聂州的侍卫竟无一人起用。皇上深疑宫中。安排兰妃假死之事,还请母後相助。待兰妃‘死’後,内宫门禁即可解除了。”
太後听得昏头昏脑,缓了片刻,她长舒一口气,沉声道:“哀家知道了。哀家自当是帮吾儿的。”
“儿臣谢过母後。”白禾站起来俯身行礼。
太後有些紧张问:“刺客没伤到皇帝吧?他还能往外跑,应是没事罢……”
“母後放心,皇上无事。儿臣不打扰母後了,儿臣告退。”
太後张张嘴,像是要说什麽,最後却只摆了摆手,让白禾赶紧走,她瞧着他就膈应。
白禾刚出殿门,太後的贴身嬷嬷便迫不及待冲进去,不等白禾走就大声嚷了起来。
“不好啦太後娘娘!”嬷嬷哭喊道,“那白侍君,将您宫里的奴婢都带走了,说是要给换一批听话的来!”
太後一听,天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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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陆烬轩:小白是我老婆,但他被狗皇帝抢了,为了他我要造反,把老婆抢回来。
门罗:感动,确信。
小白: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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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母後,我爱皇上。
太後:家人们谁懂啊!碰到恋爱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