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那几家媒体的合作,也是秦鹤搭的线。
沈妍走过去,白腻的手搭在酒杯上,作势要往自己唇边送,被他遒劲有力的手控住。
他最近管她管得很严,烟酒都严禁她碰。
“聊得还好麽?”
沈妍点了点头,“你航班提前了?怎麽不过来一起。”
秦鹤将杯中酒饮尽,杯子往旁边一放,手顺势揽在她腰上。
他眉眼浮出松离的淡笑,微眯着眼看她:“你用不着我了。”
沈妍听得心底一坠,在他半是骄傲半是遗憾的语气中怔了片刻,没来由地身上一冷,本能往他怀里钻了钻。
秦鹤将她抱紧了些,让她换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自己胸前,身上的家居服被她的动作扯开一粒扣子,领口又敞了一片。
沈妍猝不及防瞥去一眼,愣在原地。
那片红痕竟然还在。
甚至连形状都没怎麽变,只是颜色变深了些。
在秦鹤下垂的视线中,沈妍迅速意识到自己好像弄错了什麽。
她咬着唇,看着他坦荡地将布料拉回来盖上那一片皮肤,终究没打算再装下去。
“那里是受伤了吗?”她问。
“嗯。烫了一下。”
沈妍短促地“哦”了一声,仿佛被捉住小人之心,不敢再和他对视。
秦鹤斜眸看她,似乎了然,忽然上手捏紧她下巴尖,压迫性地自上而下盯着她。
“现在才问?早干嘛去了?”
沈妍脸在发烧,扯了一句谎:“早点我又没看见……”
秦鹤顿了顿,从咽腔里冷嗤了声,却没跟她计较,将人放开了。
他不是没察觉到她这段时日的别扭,但有些事,他还是想让她自己开口。
如果她真不在乎,他的自证就毫无意义。
他是真的喜欢看她百般纠结吃醋的小模样。
那次他被一个电话叫回家,路上便想好了要跟家里摊牌。
自从跟周家联姻彻底告吹,秦母这两年热衷于把各路出身名门的女孩子往家里带,每次都要他回去见面。
秦鹤先前一概拒绝。若不是眼前刚好有秦兆祥这档事,秦母又直接报上了沈妍的名字来问,他也不会跑那一遭。
许是看他年纪到了,秦母心焦,又犯了冲动的老毛病。
那天才见第一面,她就要跟对方聊明年的好日子,逼得秦鹤不得不当桌就把话撂出来,几句就让所有人下不来台。
“您又跟人开玩笑呢。”
“我身边有人,您又不是不知道。”
“小姑娘今天腾不开空,要不我也一块带来了。人多热闹,饭吃得香。”
他这几句无所顾忌地说完,照常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
其他人却没一个有胃口。
特别是来做客的一家子,女儿到底是年轻姑娘,难看的脸色掩都不掩,直接摊出来。
潦草散场後,秦鹤也准备拔腿走,被脸色铁青的秦父叫住。
“你当初都怎麽跟我说的?”
秦鹤尝试回忆了片刻。
那年沈妍十八岁,他分明是将她搁在心尖上,却一再否认,对外全说的是:“就一小姑娘。真不至于。”
她离开的这些年,他也反复问过自己,至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