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朵姐。”
陈佳安示意宋行去接泥,自己则打开手机,翻出早早就选择好的要做的样式。
是一个竹节样式的无把手杯。
底子会比较简单,所以陈佳安打算颜色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不单单只是单一的青绿色。
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什麽,两人只有一个机器。
宋行很自然的将自己的塑料板凳往後浅移了一些,两条长腿离开拘束岔开坐,将陈佳安圈在怀里。
为了能够更好的洗泥,宋行整个人往前压,陈佳安後背吃力,也顺带着前倾。
她嗅了嗅,问:“你什麽时候喷的香水?”
是和第一次碰面时的味道一样,沉稳的木质调。
“不好闻?”
因为紧贴着,宋行说话带动着的胸腔震动毫无阻碍的传到她的身体上,热气,似比过屋外的太阳。
拉坯机的圆盘忽然开始转动,是陈佳安毫无准备的踩下了右脚下的铁制脚踏。
圆盘上还没有加水,固体软泥像是一块被投掷的铁饼一般往外甩。
“小心。”
她双手一挡,因为紧张,右脚也没有松劲儿,习惯性的往後躲却忘了後背一块坚硬的墙正堵着。
想象中的灾难现场并没有出现。
软泥被一双手固定在圆盘上。
她听到自己左耳边传来声音:“右脚卸力。”低沉又像是某种诱引,让陈佳安不自觉得照着他的指示做。
飞速旋转的圆盘降速停止运转,宋行退身将水桶拉近,盛水打湿软泥,陈佳安感觉後背那股热气一瞬偏离,又很快卷土重来。
“手拿上来。”宋行说。
陈佳安将双手覆上,也没有偏头,还是直视着面前的泥:“要不你来踩?”
“嗯。”
男人今天穿了双黑白配色的运动潮牌,擡脚,轻推陈佳安的鞋,像是开了慢倍速一般,他今天的一身都是陈佳安特意搭配的,两人好似穿了情侣套装,鞋子也是一对。
两双相似的鞋子除了大小不一,其他没什麽大的差别。推搡游离,似触未触,却又比任何亲密行为都要暧昧。
直到码数小一些的那只落了地,这场纠葛才真正按下暂停键。
“掌心用力。”
宋行盖上她的手,边教边推动。
陈佳安的洗的是手掌心那一团陶瓷泥,宋行洗得,是她的手。
因为担心陈佳安还是不会用力,宋行一边有松有紧的踩着脚踏板,一边朝着她的手使力:“把泥往上推。”
等到陶瓷泥在两人的掌心中变成圆柱状,宋行抓起陈佳安的手,将大拇指内侧靠拢,再往下压:“学会了嘛?”
“嗯?”陈佳安回过神,忙声道,“学会了学会了。”
其实她刚刚跟本没听,注意力全在男人的手上去了。
青灰色的泥不规则的攀附在那双经脉显着的手上,平添了一些野性,上下滑动,她总想歪。
宋行本想喂她吃一个“脑壳板栗”,手实在抽不开,最後不得不放弃,只能惩罚似得朝着女生的耳後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