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演讲当天,风燃故意拖到了八点四十才出门,左岭在门口心虚地看着她,又看了看还穿着家居服的沈时迁,沈大元帅心态很好,抱着早起要喝奶的女儿温柔小意地目送她。
风燃也笑得相当灿烂,两个人不约而同暗自较劲起来,虽然不知道是在较什麽劲。
风燃甩甩头发去学校考试去了,踩点进考场之前黑了几个校领导的终端看了一眼,看到他们都在战战兢兢地讨论沈时迁迟到的事情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赢了。
老实在家多休息几天不好吗,孩子都没满月呢,非整这死出。
等她考完试直奔装备室去的时候,在隔壁装备室门口看见被系统拉黑的沈大元帅。
风燃随手刷开旁边费列装备室的门:“演讲讲完了?”
沈时迁跟在她身後进来:“嗯,看来我时间没卡好。”
时间也才过去一个小时不到而已,迟到还敷衍,元帅的风评一天不如一天。
风燃:“月月呢?”
沈时迁:“吃饱之後哄睡了,阿姨跟小粉在照顾。”
沈时迁穿着风燃记忆里的那件满是功勋肩章的制式军装,说来奇怪,风燃平日里没少翻沈时迁的衣柜,甚至在某些特殊时候两个人的衣服都是互相混着穿的,但她从来没看见过这件衣服。
有些记忆似乎就是深刻得无法被替代与覆盖,明明装备室都不是同一个,机甲也被她拆了改成笨蛋机器人了,沈时迁长长的头发还没剪,垂在後面扎成小辫,比起从前的冷峻更多了股人妻味。
但这一切都无法影响回忆在眼前一帧一帧地浮现,灵魂共鸣之声。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无实物表演。
仿佛命运自然而然地流动。
“能开吗?”
少女的神情比记忆中更加自信狂肆,像熊熊燃烧的火焰。
“当然,但是没人敢。”
两个人就这麽看着对方,脱口而出道:“灵敏度是目前新型号的三倍,只能近身物理攻击,抓取破坏力大得吓人,只要着力点足够巧妙,星球防护罩都能撕开。”
风燃不自觉笑起来,娇嗔地责怪他:“你抢我的词干嘛?”
沈时迁:“燃燃,是你先记错词的。”
风燃撅着嘴咕叽:“过去那麽久了我记不清了不是很正常吗?而且这跟你抢我的词是两码事吧!”
沈时迁:“因为我觉得这个初遇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已经不适用了。”
风燃:“嗯哼?”
沈时迁:“你已经是帝国历史上最耀眼的存在了,我预言不了你的未来,你已经拥有了智慧的胜利,不朽的荣耀以及无上的自由,我只能把我承诺的永远兑现成每一天当下,作为沈时迁整个人的附赠品送给你。”
“你不用追逐帝国的星光,因为你自己就是世间最绚烂的火焰,而我是追逐着你不死不休的飞蛾,我对你一见钟情。”
“这样的初遇,你觉得怎麽样?”
风燃跟沈时迁各站在操作台的一边,她匆匆赶来甚至都没来得及换上白大褂,这注定是场失败的演绎,但是管他的呢,她是导演,她说了算。
风燃:“星星月月出生的时候,我真的很喜欢他们,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好像时间真的回溯了,回溯到一切苦难还没有发生的时候,我可以有大把大把的选择,对未来的一切充满信任跟希望,我可以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最纯粹的美好,需要我像你做的那样守护这一切,我跟他们一起新生,从过去中彻底解脱出来。”
“我有一个坏毛病,就是在跟人交往的时候,总习惯去观察他像谁,好针对特点迅速拉近距离,我曾经不止一次思考过你像谁,我要把你当成谁,直到发现代入谁都找不到答案的时候,我才知道,对于我来说,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我不需要你是飞蛾,你一直都是我的星星。”
“一见钟情也可以是双向的,我觉得我们是第一眼就坠入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