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妁转头看向男子:“你娘在十二时辰内,都吃过何物?”
“只有昨日晚上,在药膳馆用了一些试吃的菜肴。”
“看你是不准备说实话了。”陶妁眼疾手快,在手腕内关xue丶檀中xue丶天突xue各下了三针。
大娘抽搐几下,从口中喷出一柱酸腐秽物,秽物在空中打了个转,又重新扑回了大娘脸上身上。
场面极其恶心,衆人不约而同向後退了好几步。
陶妁倒是专业,早就戴着面巾,无需掩住口鼻,她拿出小木棒,在秽物中翻找:“是夹竹桃。”
“还真是栽赃。”
“我都知道夹竹桃有毒,药膳馆怎麽可能让它入膳。”
“对啊,这麽多人都试吃了,就他家有事,这本就匪夷所思。”
衆人你一言我一语。
王盼儿目光嗖地冷下来。
又是夹竹桃。
她阴测测地看向男子:“是有王姓人找你做的这些?”
市井小民既坏又蠢,自以为高明,殊不知一番操作漏洞百出,连药膳管内有医士都不提前打听清楚。见诡计败露,男子开始强词夺理:“什麽夹竹桃,我们有事没事吃它作甚。”
王盼儿四两拨千斤:“那就告官,衙门内有仵作,一验便知。”
听闻告官,男子心虚。
他眼神示意一起将大娘擡来的人,装作大度:“算了,我娘现在不抽了,我暂且放你一马。”
陶妁开口:“不要忘了去医馆哟,可别把你娘拖死了。”
有人对陶妁的冷嘲热讽不满:“陶女郎即为大夫,理应谨记医者仁心,为何不予那妇人就地医治。”
陶妁扔了木棒,将银针收拢进废针筒中:“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衆人悻悻。
王盼儿追上前,拦住了将欲离开的男人:“你去告诉指使你干这些的人,我今日给他们最後一次机会,若是再阴魂不散,我定是要让他们好好吃上一通牢饭。”
男子含糊其辞地应了两声,蚊虫似的,王盼儿没听清他说的是啥,但嫌晦气,轻蔑地嗤笑一声,转身回到店中。
不知何时,沐川出现,他坐在角落头不起眼的位置上,看着王盼儿与陶妁轻而易举化解一场危机,发出“啪,啪,啪”地鼓掌声。
王盼儿被掌声吸引,瞧见来人,面色由阴转晴,瞳中恢复了光彩:“你回来啦!”
“今日你正式开张,我作为大股东,自然得来一观盛况。还真是不虚此行,刚坐下便看了一出好戏。”沐川在桌面摆上一精致锦盒,“送你的。”
“嗐,来就来还带什麽礼物!”王盼儿言笑晏晏,嘴上说着客气话,手中毫无犹豫接过了锦盒,沉甸甸的,让她差点没托稳。
锦盒内装的是一只纯金的蟾蜍,足足有手掌大小,寓意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沐少爷好大手笔!这是鞭笞我好好赚钱呢!”
沐川略擡下巴,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胡乱解读。”
“好啦好啦,不逗你,想吃什麽,我请客!要是累的话让逍瑶带你去里间小憩。等我忙完了再与你拉话。”
沐川乖顺,点点头,便由着王盼儿忙去了。
那对极品爹娘陷害不成,反倒给药膳馆做了一次免费宣传。
此刻店外人头攒动,馆中备货远远不够,王逍瑶给还能排的上的人发了小木牌。没拿到小木牌的食客心生不满,开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王逍瑶自然不能让食客的坏情绪毁了自家口碑。
对着人群嚷嚷着不要再排,已经排了队的食客,今日她会请求陶大夫为大家免费诊脉,以宽慰大夥儿排队浪费的时间,
拿人嘴短,食客中愤怼的情绪得以平息。
王逍瑶松了口气:“那今天辛苦陶妁姐了!”
陶妁正在实践出真知的兴头上,完全感受不到辛苦,她抽空回复王逍瑶道:“好说的,我学医十馀载,还没今日诊脉的人多。纸上得来终觉浅,践履有着与翻书完全不同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