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梁问夏眼角滑落一滴泪,手臂微微擡起,很轻地横放在男生直挺的後腰和宽阔的後背。
“我会。”听懂她在问什麽,秦之屿胸口的钝痛更甚,扯了下嘴角,“我会主动给你打电话开视频,放假会第一时间回来找你,会很想很想你。”
秦之屿放开怀中的姑娘,双手捧起她的脸,用指腹将她眼角的泪痕轻轻抹掉,再认真地看着她。即使她的身形样貌,在他心里无比清晰,描绘了无数遍,也还是怎麽都看不够。
他轻声叫她的名字,“梁问夏。”
梁问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没说话。
秦之屿,你是不是喜欢我?她在心里念出这句话。如果他不走,她一定会问出来。她想象过那个画面,狗东西最好说是,要敢说出一个她不想听的字,揍得他满地找牙。
“能亲吗?”
等不急她的回答,话音刚落,秦之屿试探着靠近,梁问夏躲开了。他捏着她後颈,径直低头朝诱人红唇而去,唇瓣即将挨上的那秒,梁问夏又偏头躲开了。
他追过去,想不管不顾亲上去,只一下就行,只一下就够。
抿紧唇瓣,梁问夏再一次躲开。
不是恋人,没有醉酒,没有告白,她找不到接吻的理由。不明不白地亲了之後,他跟她算什麽?恋人做不了,朋友做不了。
纯搞暧昧?凭什麽?她不要。
人拒绝得这麽明显,秦之屿再想勉强也只能放弃,再不舍也得走了。擡手用力揉了几下她的脑袋,柔声说了声走了就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走得这麽干脆,梁问夏觉得刺眼和极度不爽,咬牙骂了句:“王八蛋。”
王八蛋杀了个回马枪。
消失在视线里的人又突然跑了回来,在懵逼的梁问夏面前停下,气喘吁吁地将她抱进怀里,脸红心跳地说出不要脸的话,“再抱一下。”
秦之屿是真舍不得她,脑子突然冒出把人拐走的想法,“你开学还有几天,要不要跟我去加州?”
“不去。”梁问夏摇头,“我签证过期了。”
“真过期了?”秦之屿不是很相信。
梁问夏翻白眼,“你以为我是你?满嘴谎言,没一句实话。”
“……”这话秦之屿没法反驳,只能放弃。
双手捧着她的脸,没打招呼先斩後奏,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记得想我。”
然後就又溜之大吉。
梁问夏被他一系列摸不着头脑的举动弄得想掉眼泪,想破口大骂,想追上去打他一顿。
他有病吧?
秦之屿第二次走的时候,往梁问夏手心塞了个不大不小,一只手刚好能握全的毛绒小狗。雪白毛发,棕色耳朵,黑色的小鼻子小眼睛,乍看之下,丑丑的,又憨又傻。
拿起来一看,是个钥匙扣。多瞧几眼,瞧顺眼後,也是一只可可爱爱的帅酷小狗。
梁问夏坐进车里,看着手里的毛绒小狗,一拳揍在它脸上。一拳不解气,又揍了一拳,接连揍了好几下。
边揍边恨恨咬牙,“谁要想你?
她才不要想一条狗。
手机铃声响起,是秦之屿打来的,在电话那头问:“梁问夏,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不能。”梁问夏想都没想,习惯性拒绝。
秦之屿也不管她的态度,自顾自地说出自己的要求,“不要跟别的男生走太近,也不要跟别的男生谈恋爱。”
他管太多了,没名没份的,有什麽资格要求她?
梁问夏将手机丢到中控台,又揍了一拳手里的毛绒小狗,超大声地跟他唱反调,“我要谈一百个。”
“这年头渣男很多,渣男很坏。”秦之屿语重心长,“特别是大学校园里。”
梁问夏在心里翻白眼,“我可是梁问夏,谁会渣我?谁敢谁舍得?他眼瞎心盲脑子有病?”
他说的什麽屁话?她会眼光差到找一个渣男?
那确实舍不得,秦之屿心想。听着她的声音就觉开心,不自觉裂开嘴角。
此刻他心情激动,各种情愫堆积,有好多话想跟她说:“我不会跟别的女生谈恋爱。”
“……关我屁事。”
“有话跟我说吗?”
梁问夏爽快大方地送了他一个字:“滚。”
他要远行,说“去死”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