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求着你回来。”梁问夏的脸肉眼可见地变冷,她不是受气的主,更不会受他的气,“你这麽委屈,这麽不情愿,这麽不高兴,回来干什麽?谁稀罕……”
“好,打住,不说了。是我没控制住又凶你了,但我真的着急。”秦之屿可不敢再让她说下去,话锋一转,急忙换了副口吻,“我想知道你为什麽突然就不理我,为什麽不高兴不开心。我不想你不高兴不开心,更不想你不高兴不开心是因为我。”
“告诉我原因,好吗?”他眸光幽暗,语气恳切。
“就一定要有原因?”
“对。”
梁问夏静了几秒後说:“你自己想。”
说完冷着脸推开他朝屋内走,不开口说话,也不理人,她不想再跟傻狗拉东扯西绕废话。这点事都琢磨不明白,他那些高分试卷是怎麽考出来的?
秦之屿两眼一黑,一黑又一黑。
她话一出,他瞬间感觉自己头都大了,他就是想不明白才着急啊!这姑娘,天生就是来折磨他,不让他好过的。
他追过去,跟在她屁股後面打转,“能给个提示吗?”
“不能。”
“……”
没有头绪,无从下手。
电光火石间,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什麽,眸中滑过一丝意外。随即看向她,不确定地问:“还是因为我出国的事?”
“不是。”梁问夏愣了下,很快否认。不全是,她的烦恼很多很多。
说不是,那就是了。
回来之前,秦之屿是真不知道梁问夏为什麽突然就什麽不理他,突然就把他拉黑,突然就跟他发火。见到她之後,虽然也还是没彻底弄明白她为什麽跟他闹情绪,但从她对他的态度和跟她的对话中多少感知到了一些。
她一个人在京大,肯定不好受丶不适应丶不习惯。因为他也不好受丶不适应丶不习惯。虽说她和他从出生起就一直看对方不顺眼,吵吵闹闹,打打杀杀,但也是几乎每天都陪伴在对方身边,朝夕相处了十八年的人。
他对她会有不舍,会有想念,会有牵挂,她对他肯定也是一样。
而且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离开,梁成舟和江时柠也没来京市,她一个人在京大,一个熟悉的人都没在她身边,周围都是陌生人。她需要陪伴,需要发泄,但这些低落和伤感的情绪她又没法儿说出来,就越积越多,越积越深。
而她心里有气不会跟梁成舟和江时柠生,只会朝他撒。用她的话说就是——他最好欺负。
秦之屿嘴角扬起的弧度压都压不住,定定看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故意拖长语调,“原来是想我想得不行,想得受不了,才把我拉进黑名单撒气。”
“你早说啊!早说你想我,我早回来……”
梁问夏听闻脸快烧起来,急急打断他,“谁想你了?我没有,你不要自作多情。”
“你想我,我知道了。”秦之屿又伸出手臂抱住脸红的姑娘,将挣扎的她紧紧锁在怀里。嗓音很低,低出一种自然好听的磁性,“我也想你。”
她嘴巴动了动,最後归于闭合。
他想知道,她有没有拉黑梁成舟和江时柠,“梁问夏,你是只拉黑了我一个人?还是把梁成舟和江时柠一块儿拉黑了?”
“我为什麽要拉黑他们?”梁问夏不懂他为什麽突然这麽问。
“那你为什麽单单只拉黑我?”秦之屿把问题甩给她,“没在你身边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梁问夏说不出来话了,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或许有个词能解释她现在的行为——迁怒。她把对所有人的不满,都迁怒在秦之屿身上。为什麽?因为他最好欺负?
秦之屿没忍住,裂开嘴角笑了,“梁问夏,原来我在你心里,这麽重要,这麽不一般。”
他这样理解的?
她张嘴欲反驳,秦之屿放开她双手捧起她的脸,他手心的温度传到她两侧脸颊的同时,耳边也有传来一道低缓清冽的嗓音,“承认吧!梁问夏,你也喜欢我。”
梁问夏望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眸,脑袋空了那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