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慕沈香龄,心悦于她,才会在每每见到她时都比见到旁人更加激动与欣喜。所以一靠近就会心跳如鼓。
沈香龄的手掌下闻君安脸上的动作,嘴角的牵动都能感受的到,让她纳闷地想,这人居然还笑?这麽吓人的时候有什麽好笑的?
闻君安却笑意更甚,见她频繁呼扇的眼睫,紧张无措的眼神,更让人想要作怪。
不知是欲望作祟,还是自己生出些无妄的幻想。
他脑中骤然浮现出肌肤之亲的画面,如幻想般闪过。
有贴在她的耳朵,用牙齿碾磨那颗痣,舔舐她的後颈,在她受不住的时候用力揉捏那微凸的蝴蝶骨。
趁机亲吻她因惊呼而微微张开的饱满的唇…
他缓缓地低下头,皱着眉,将那些画面尽快散去。他只觉得这些画面好似真实地存在过……闻君安沉吟着,是真的?还是他的幻想?
他竟无耻到了这般地步?
闻君安犹疑起来,不知是该怀疑自己,还是该怀疑自己的脑子。
两个人近到呼吸相贴,闻君安在她眼前定住,他的目光忍不住紧粘在沈香龄饱满的唇上,复又擡头,细细地研究她的唇形自己是否有印象。
难道……
沈香龄微张着嘴直视着闻君安,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她不敢动,也不能动。也很纳闷,更想不明白,他靠这麽近是要干什麽
刚才不是还避嫌要躲开麽?
难道是有人在屋内,他担心被察觉?
那人走了几步正在各处查看。
在沈香龄等得快不耐烦时,门口的人终于走开,他将窗户关上,还嘟囔着“是主人回来了?怎麽不打声招呼?”
沈香龄松了口气,将要松手,闻君安却忽地执拗抓过沈香龄的手臂。
屋外的人往三楼去了,他们现下还不能弄出任何动静。
人都走了闻君安不走远点还抓着自己不放,她不免疑惑,沈香龄用力地挣了挣,眉眼间露出些厌烦。
好生奇怪。
他不会是想非礼我吧?
沈香龄声音压得很低:“你干什麽…快松开!”她的语气急促,愤怒。
他像是被惊醒,一时面露惊异。却在听见她的语气後无奈地皱眉,带着嘴角的苦笑。
“抱歉。我……”
他将手松开,沈香龄见状赶忙後撤了两步。
沈香龄不知道得是,他的手在离开之时,大拇指终是忍不住在腕间摩挲一瞬,这仅仅的一瞬带起了他自己心里莫名的情欲,脊骨连带着後脖颈的阵阵涟漪,也带走了指尖最後的一片热意。
沈香龄竖了个食指在唇间,告诉闻君安暂时别说话。
看她後挪步,脸上毫无女儿家的羞怯,反而是一脸恼怒。闻君安垂着眼睑掩住自己眼里的失落,想来她只一心想着闻君安,并不把他人放在眼里。
他收回在她腰间放着的手,食指和拇指摩挲了许久,才不舍地蜷成了拳头将大拇指放在了拳心。
过了一会儿。
“姑娘姑娘姑娘…”忍冬小声地唤着,轻手轻脚地进屋。
沈香龄将红布轻轻掀开,“我在这儿!”她探出头来,轻声细语,“怎麽样,人走了吗?”
“已经走远了。”
沈香龄松了口气,闻君安也从红布中出来,他静静地站在一旁,即使夜色再黑,透过月色沈香龄也隐隐他身上的的苦闷,连柔和的月色都压不住。
“?”
沈香龄咳了两声,他不高兴?明明应该是她生气才对。她吹亮火折子,勉强地唤着闻君安。
“嗯…我们先离开这儿吧。你可还想多留一会儿麽?”
闻君安摇摇头他并非没有收获,反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沈香龄拉着忍冬先走一步,闻君安扶着墙跟在他们身後。
在若隐若现的火光中,沈香龄的耳朵连着後颈都红透一片。
闻君安想,许是沈香龄恼了他方才的不虞之举,并非是女子家的娇羞。她搂着忍冬胳膊,小声地嘀咕道:“快些回去,让客栈备些温水给我们俩爽快地洗一上一洗,身上快热死了。”
他一步步走下台阶,比惹她厌烦更窘迫的,是她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