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结着碗口大的蛛网,蛛丝上挂着枯叶和细碎的鸟羽,在穿堂风里轻轻晃悠。
后殿的壁画还剩半堵墙,褪色的朱砂勾勒出模糊的云纹,细看时,却有几片青瓦从梁上簌簌落下,在地上砸出细响。
阶前的石香炉裂了道深缝,里面长出了几株顽强的野草。
暮色漫进来时,檐角的铁马早没了铃铛,只剩锈铁链子在风里打着颤,出‘哐当、哐当’的钝响,像谁在空荡的殿宇里,一声声地叹息。
看着廊柱上一道道大师伯给她记录下的身高印记,原主幼时的记忆画面无比清晰的一帧帧呈现。
或是偷跑出去玩耍险些被狼叼走,幸而被师伯们找到救回,罚她思过不许吃饭,师兄们却生怕她饿着,一个接一个的悄悄跑来投喂;
或是练功不认真,被二师伯打了手心,她用哭功征服了其他师伯师兄们,惹得大家一边抓耳挠腮的哄,一边谴责二师伯下手太重;
或是三师伯答应给她的小袍子上绣朵小花,费劲吧啦的拿着针线戳戳戳;
或是师兄捡完了瓦从屋顶上跳下来,告诉她这就是飞檐走壁
最后的一幅画面是分别。
其实没有分别。
把她安置在朱家屯后,他们居然给她下了迷药,趁着她陷入沉睡后便偷偷离开了。
原主的记忆还停留在师伯他们陪她吃最后一顿晚饭。
心里没由来的泛起了酸涩。
许是原主残留的执念引起了她的共鸣吧,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了积满灰尘的地上,砸出一个个思念的印记。
如果没有乱世,他们应该会很幸福吧!
孟锦仰起头用力眨了眨眼,等她把向阳养大了就出去转转,第一站就去那座活火山,看看活火山是怎么个活法。
这个世界的灵气极其微弱,微弱到几乎感受不到。
但这个世界的生机又极其强盛,不是铺天盖地的倾泻,而是如涓涓细流源源不断的滋养万物,修补着疮痍的大地。
灵气生机孟锦都能用。
即便不能,她也可以从空间调用灵力,只是麻烦些罢了。
为了护好道观,她选择用麻烦点的办法。
山上的生活本就简单,师伯他们走的时候把仅有的几件道袍和被褥连同锅碗这些平常用的东西都带走了,除了各自的行李,那些带走的东西都给原主在朱家屯安家用了。
道观里如今剩下的都是带不走或者不能带走的。
比如历代先祖的牌位和传承书籍,以及三清画像。
“向阳,来给祖师爷们上炷香。”
孟锦没有跪,因为她不是此方世界的原主,若是她顶着原主的身份跪下去,恐会乱了道观的因果传承。
孟向阳可以跪,因为他是原主的血脉延续,是上阳观的‘后人’。
孟向阳知道这里是娘长大的地方,是娘的娘家。
娘哭了,她应该很想很想她的家人吧?
‘噗通’一下笔直的跪在了早已腐朽残破蒲团上,接过孟锦递给他的香,按照孟锦的指示,虔诚的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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