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距离,哪是君臣?
姜姮半是惊魂未定,半是故意试探:“你在想什麽?”
殷凌垂眸,目光在她唇上,明晃晃的一道,根本未遮掩,他道:“在想,你差一点,就成了我的妻。”
话语同目光一样,都直白,他从不屑于说言不由衷的话。
姜姮笑了笑,轻轻推开了他,“外头如何了?”
殷凌:“还好,最不服气的几人,是许相下边的。”
姜姮:“可有法子解决?”
殷凌问:“能见血吗?”
这样的话,从前的他会说出口吗?
姜姮想来想去,难得遗憾,从前未好好了解他。
“当然可以。”笑,“历朝历代,立储换位的事,有几桩是风平浪静的?”
殷凌凝视她:“好。”
姜姮又笑。
殷凌拉过她,一个深深的吻,便落下。
唇齿相依,不是第一回了,便能轻车熟路,扮得乐得其中,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利用?
“想当初,许相还是我们的媒人呢。”
是在他附和後,先帝才指婚,其实没有他,那桩婚事还是会落得这他们头上的。
殷凌:“是。”
姜姮:“他不想养老,就算了吧。”
殷凌:“嗯。”
停留在腰上的胳膊,逐渐用力,像是要陷入她的身躯内,融为一体了,自然而然不用再讲什麽相互算计。
“姜姮……”
他声中带着低喘。
姜姮轻飘飘瞥去一眼,殷凌长得并不差,虽比不上南生,但放在这长安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更难得的是,是他那一点见过真正风雨,却还被保留的少年锐气。
其实仔细算来。
出入这处私宅最多的,反而是殷凌。
他如今掌握了满长安城的禁军,在并无外患时,他手中的兵和刀,是一支能够刺破一扇扇窗,探到每户深宅大院的箭。
姜姮用他,用得很得心应手。
她不会吝啬去给一点好处。
当肌肤赤裸在空气中,她闭上了眼。
在纵欲时,人就是兽,就无需分辨是真情,或是利用了。
只是从未想到。
人来人往,兜兜转转,她与殷凌假夫妻未做成,真夫妻却当上了。
但算不得什麽。
纵情後。
姜姮随意披着衣,还坐在湖边,湖风迎面而来,吹起发丝。
殷凌怕她着凉,从身後抱住了她。
姜姮道:“听闻,有人在为你说亲事?”
殷凌隐隐约约知晓,她为何提起此事来,更知,她是懒得听那些解释,直接说:“我婉拒了。”
果不其然,她又笑了一声,“殷二,我可未逼你。”
“我知道。”殷凌也望着湖面,双眸清明,“我自愿的。”
姜姮在男女情事上,便是如此霸道,又不讲理。
她是唯一的霸主,要绝对的忠诚,由内至外,包括灵与肉。
否则,纵有神仙的皮囊,也只能被她当做一副画,挂在墙上。
人是不会亲近一副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