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虽小,收拾收拾,再多一个陆予琛还是能住下的。
陆予琛嘴角带笑,瞥了江稚一眼:“知道了,江阿姨。”
江稚没法,又和江妈妈说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回到学校,江稚又投身到工作中。
虽然他和学校请了假,但很多工作是绕不开的,实验室里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留校研究生嗷嗷待哺,江稚依然忙得晕头转向。
终于到周二,也就是陆予琛生日那天。
陆予琛提前给江稚打来电话。
江稚正在实验室里忙,学生有一组实验数据出了错,江稚在帮他核对和找问题,繁复的数据看得人脑瓜嗡嗡直响,但江稚一点不觉得烦,甚至能一目十行。
“江教授,”另一个学生在旁边小声喊江稚,“这个波形……”
江稚抬起手,拿出手机,对他身边的两个学生道:“抱歉。”
说完走出实验室。
两个学生面面相觑。
“江教授怎么了?”一个学生用嘴型问。
“不知道。”另一个学生摊手。
这个实验室没什么精密仪器,可以带手机进来,但接电话和玩手机是不允许的。由于跑数据枯燥,很多学生会一边做实验,一边在等数据的过程中跑到外面玩手机。
但江稚从来不这么做,他每次只要一进实验室,手机必然关机。但今天,江稚居然在学生实验做到一半的时候跑出去接电话。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喂。”江稚接起电话。
“我已经在路上了,你好了没?”陆予琛问。
江稚抬起表看了看时间:“十五分钟后我在校门口等你。”
陆予琛大感意外。
以前陆予琛接江稚放学,都要提前好久给江稚发消息,江稚还不一定会回,给江稚打电话,要么没听到,要么接起以后说“很快出来”,但其实每次陆予琛到了江稚那儿都要等好久。
但那时候陆予琛甘之如饴。
他愿意等江稚,甚至觉得等候的过程也是种幸福。
可能真的像那些人说的,他是个恋爱脑吧。
陆予琛从工作的地方出发,到A大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陆予琛开车到一半给江稚打电话,给江稚预留了半个多小时时间,没想到江稚说自己十五分钟后就能出来。
陆予琛将信将疑,却也着急起来。
他频频看表,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直不停地用手指点着方向盘把手。
十五分钟?
那他岂不是要让江稚等?
不会的,他已经跟江稚说了自己半个多小时后才到,江稚应该有分寸。
江稚会准时吗?
他说不定只是说说而已,或许自己到了那边,江稚还在忙着工作呢。
又不是没等过,没事的。
陆予琛矛盾地安慰自己,车速却明显加快了。
怕什么来什么,车子开到后半段,距离A大还有十五分钟车程,却堵车了。
这个时间接近下班高峰期,堵车正常,陆予琛已经预留够堵车的时间,可他没想到,这最后十五分钟,堵车居然这么严重。
时间已经超过他承诺江稚的半个多小时,马上就要逼近五十分钟,甚至一个小时了。
陆予琛一路上都在矛盾纠结,这一刻是真急了,他恨不得立刻跳车,把自己的车扔半路,跑着去见江稚。
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经过漫长的又半个小时,陆予琛的车终于停在A大门口。
他翘首寻找,一边希望江稚到了,一边又希望江稚没来。
“咚咚。”有人敲了下他车窗。
陆予琛蓦然回首,竟在车子另一边看见江稚朝车窗里张望的脸。
江稚做口型,示意陆予琛降下车窗。
陆予琛忙把车窗降下来。
江稚见真是他,笑了下,打开门坐进副驾驶。
“还好你提前跟我说了车牌号。”江稚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
“愣着干嘛?”江稚见陆予琛好一会儿没动静,奇怪地看向他,“不是过生日?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