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在他的床上,一醒来就提别的男人。
“不行。”
“兰香呢,那我要见兰香。”
她迫切地需要见到个旧人,问问如今到底是何情况。
“我放她出宫了,从前你不就想放听雨出宫吗。”
“那我也要出宫,我也要走。”
“不可能,年後我们要大婚,你走了,我和谁成婚去。”
云棠如遭雷击,血色瞬间从褪得一干二净,震惊之下,唇瓣微张却发不出半分声响。
“沈贵妃与淮王已经去了封底,你也早已不是公主,”太子抓着她的手,揉在掌心,“阿棠,如今早不是初秋,已是隆冬了。”
云棠望向纱帐外的寝殿,连滚带爬地要越过挡在外头的太子,去瞧瞧外头。
李蹊起身,不顾她手腕上的挣扎,牵着人走到窗柩边,支开雕花的窗户,傍晚的寒风立刻窜了进来,
垂在肩头的乌发瞬间被风卷起,有一缕贴在清润的唇瓣上。
怎麽会这样?
殿外银装素裹,红梅点点,怎麽一眨眼就入冬了?
李蹊瞧那几缕碎发,看得眼热,忍不住擡手,指腹贴着她的唇瓣,将那一缕发丝从她唇间取了下来。
他并未放开,反而顺着柔顺的发往下,将那一点湿意粘在指间,细细摩挲。
云棠犹在震惊当中,未察觉他这般举止。
冷风吹得她头疼,转身往寝榻走,行至一半,突然又拐了个弯儿,往书案走去。
李蹊半倚在窗边,笑了笑,走去楎架上取下她的外袍,披在她身上。
“不用管过去发生了什麽,往後,没有人会再阻挡我们,连陛下也不能。”
云棠被这句话点醒了神,“没有人阻挡我和你,是你一厢情愿。”
“当日在京湖之上,我已经出去了,是你用华姐姐的性命威胁我。”
李蹊的面色冷了下去,大概这些月见多了云棠爱他的模样,一时间格外难以接受。
“我说了,那些都过去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云棠盯着他的眼眸,摇摇头,“过不去。“
”你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是你主张把我从江南寻回,是你让我夹在你们的争斗之间,她说她会为方嬷嬷心软,却不会为我。”
“难道我是什麽十恶不赦的人吗,直到那时我才想明白,不是的,不是因为我是什麽人,是因为你。”
“你明知道这一切,你高高在上地看着我这些年垂死挣扎,母妃心狠,你也不是个好人。”
这些话语犹如利刃,一寸寸扎进太子的心,一片片割着他身上的血肉。
他垂下头,几乎贴着她的脸,略急促的气息交织在两人之间。
“云棠,君子论迹不论心,你要如此苛求吗。”
她面无退色,针锋相对,“难道我不能吗,我从未求过荣华富贵,只求一个坦荡干净。”
“太子殿下,你我不是同路人。”
太子冷笑一声,擡手握上她的脖颈,一点点收紧,挤压柔软的喉间。
“和我不是同路人,和谁是,同样坦荡干净的陆明吗?”
“与他人何干!”
见她面色逐渐胀红,太子松开手,“你刚醒,神智不清,说了什麽我不会放在心上。”
“两日後是陆思明和沈栩华的大婚之日,我带你去见他。”
“这些时日你是如何待我的,我讲你不会信,尽可以去问他,听完後别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