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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控制（第2页）

今天是周日，所以季寻墨照例来到安眠的花房。推开门时，洋甘菊的清香扑面而来。安眠正蹲在角落里摆弄一株新苗，听到动静头也不回：“架子上的水壶帮我拿一下。”

季寻墨轻车熟路地找到喷壶，开始给沿窗摆放的一排花苗浇水。阳光透过玻璃顶棚洒下来，在安眠的白衬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宿凛说你进步很快。”安眠突然开口，声音轻柔得像在跟花儿说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胶囊，“这个给你。”

季寻墨接过胶囊，对着光看了看。半透明的外壳里能看到蓝色的粉末在微微光。

“异能量爆时含在舌下，能暂时缓解疼痛。”安眠终于转过身，浅灰色的眼睛直视着他，“但记住，这东西吃多了有三个坏处——”

季寻墨瞬间抬头：“哪三个？”

安眠指了指他的胸口：“一抗药性——你的细胞会‘偷懒’。”

“每次吃药，身体都会依赖外来的磁力缓释剂，自己调节异能量的能力反而变弱。就像总有人帮你写作业，你自己就学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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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神经钝化——痛觉警报失灵。”

“疼痛是身体在警告你‘异能量载了！’，如果总用药屏蔽痛觉就像捂着耳朵不听火警铃，等烧到眼前就晚了。”

“三基因污染风险，这个最严重。”

“异能量本质是改写dna的外来物质。这枚胶囊的原理是‘欺骗’你的基因，让它以为一切正常。但骗久了，基因可能会出错——”安眠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比如把‘临时缓解’变成‘永久改造’。”

季寻墨眨了眨眼：“会变成怪物吗？”

安眠笑了：“不会。但你可能再也尝不出甜味，或者”他指了指季寻墨翘起的头，“这里长出不听话的磁力结晶。”

“所以，只有特别疼的时候才能吃，懂吗？”

季寻墨刚要道谢，安眠却竖起一根手指：“我已经告诉江墨白这个事了。”

他歪着头，露出一个温柔却不容置疑的微笑，“你要是用多了，他是真的会在你屁股上来一脚的。”

季寻墨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里的胶囊差点掉在地上。安眠轻笑出声，转身继续侍弄他的花草，仿佛刚才只是说了句“今天天气真好”。

浇水的声音，剪刀修剪枝叶的声音，还有安眠偶尔的哼唱声，构成了这个午后最安宁的乐章。

季寻墨看着阳光下安眠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宿凛会是融合率最高的“异能人”——有这样一位老师，谁都会学会温柔地对待自己的力量吧。

离开花房时，天已经全黑了。季寻墨站在走廊的窗前，望着远处中心废墟的轮廓。宿凛的教导和安眠的警告在他脑海中交织，让他第一次认真思考自己体内的力量究竟是一份礼物，还是一颗定时炸弹。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胶囊，又想起江墨白说“明天是周日”时那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季寻墨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个人总是这样，用最冷淡的方式表达最细致的关心。

夜风拂过训练场外的草坪，带着初春特有的湿润气息。季寻墨深吸一口气，转身朝宿舍走去。明天又是新的一周，而他终于找到了控制疼痛的方法。这个认知让他脚步轻快起来，连带着白天的疲惫都减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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